唐正茂見父親滿懷愁容,知他想起唐正正,忍不住道,“爹,事情過去那么多年了,您身體要緊,身體要緊啊!”
啪!
老太爺一巴掌扇了過去,“當年若不是你們慫恿,從中作祟,老三也不會枉死!”
唐正茂捂著臉,心中咒罵,你個老不死的,什么叫做我們慫恿,當年要不是你老來俏,暗中授意,我們會把老三往死里整?現在倒好,你他娘的裝好人,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讓我們背鍋。
心中雖然腹誹,臉上卻是一臉恭敬,沒有絲毫怨氣。
唐老太爺滿臉戾氣,胸口起伏不定,良久心情才平復下來,在大管事攙扶下,回到房內歇息。
老太爺一走,眾人也都紛紛散去。
唐正華父子正要離去,唐正茂忽然喊住了他,“二哥!留步,小弟有事相商。”
唐正華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高興,“怎么,還想著為城東那塊地皮的事兒?”
唐正茂道,“你不記得許江山是誰了?”
“誰?”
唐正茂上前一步,湊到他耳旁低聲道,“就是當年給唐府送藥的那個潑皮。”
唐正華聞言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沒有印象了,老四,本來我還想讓向九收了,既然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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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就不插手了。”
唐正茂說,“那個許江山身體一向不錯,怎么忽然害了心痛病,我覺得有些蹊蹺。”
唐正華擺了擺手,“死都死了,不過是唐家一條狗而已。”說罷,帶著兒子唐礎離開了議事堂。
剛一出門,唐正華對兒子道,“你去調查一下,那個許江山的死因。”
唐門二少爺面相有些陰柔,做事果決狠辣,在族人面前掩飾的很好,但手段卻一點也不遜于唐基,與唐基相比,他更有野心。
武林中雖有禁令,嚴禁唐門研發梨花針,但他卻不管這些,只要有利于唐家,只要有利于自己,他才不管那些禁令,更何況,所謂的禁令,本來就是讓人打破的,老太爺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將暴雨梨花針的圖譜交給他。
許江山之死,涉及到老一輩的恩怨,他雖然不清楚當年發生什么事,但從與父親談話之中,也察覺到了不少,這許江山不會無緣無故的死。
路過花語之時,他向里面望了一眼,唐惜秋正在院中修剪花花草草,眼中露出一股熾熱狂妄的眼神,忍不住冷哼,“比武招親,哼哼。”
與此同時,唐正風也派出了一波人手,前往城東秦漢堂,暗中調查許江山之死。
看似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的死亡,卻極有可能揭開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唐正風做事滴水不漏,在這節骨眼上,自然也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花語院。
唐惜秋在修剪花枝。
她是愛花之人,在花語院,有一個一畝大小花圃,其中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其中大多是名貴稀有品種,還有不少花逆時令綻放,以唐家財力以及藥理,打理這樣一個花圃并不難事。
每日里,唐惜秋都會一段時間泡在花圃之中,也只有在花圃之中,她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寧靜。
她是唐家三小姐,也是這一代中,唯一的女子,生得又是傾國傾城,在家中得到萬千寵愛,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似風光的背后,這二十年來,自懂事時起,她在唐家過得如履薄冰,步步艱辛。
二姨娘表面雖和藹,但聽丫鬟們說,暗地里卻將稱她禍水、妖精,一提起她恨不得要生吞活剝了她。
幾個長輩、還有同輩,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卻是令人厭惡。
正是這種環境,讓唐惜秋自幼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