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攔江聽說好朋友要成親,心中也替他高興,忍不住問,“這位于大小姐品行如何?”
那人嘿嘿一笑,湊過來低聲道,“這位于大小姐,可是劍門第一奇女子,這兩年因她而死的男子,沒有十個,也有半打了。”
趙攔江恍然道,“原來還是一位多情美女。”
“哈哈!”那人笑道,“那倒不是,于大小姐相貌奇丑無比,脾氣也是一等一暴躁,她看中的男子,若不從他,要么自殺,要么被她打死,這位雷家少爺,正月十五賞花燈之時,不小心被于大小姐撞見,堵在了橋上,當時他被逼走投無路,跳入河中,誰料那于大小姐水性極好,把他救了上來,非要嫁給他不可,也算他們雷家倒霉了!”
趙攔江問,“那雷莊主肯同意這門親事?”
“不同意又能如何?”那人道,“人家是劍門第一富商,親舅舅又是劍門的千戶總,手中有錢有權,你一個手藝人家,能跟人家斗?還不忍氣吞聲,乖乖就范。不說了,千戶大人下了帖子,要是去遲了,我們就要吃靠落了。”
趙攔江嘆了口氣。
蕭金衍安慰道,“其實未必不是好事,雷家的面具號稱天下一絕,就算對方是無鹽女,也有辦法弄成貂蟬貌。”
李傾城也道,“就是每日梳妝的時間,稍微有點長。”
不過,嘆息歸嘆息,終究是好兄弟成親,該要表示的總要表示,趙攔江去了城內古玩店,挑了半天,也不知挑什么好。
蕭金衍看到不起眼的角落中,掛著一幅畫,畫上有一條大紅鯉魚,穿梭于池中,半空之中,數十道閃電劈空而至,劈向那鯉魚。落款一行字寫,“魚躍雷池圖,鳴翠湖畔丹青生作”。
丹青生?他覺得有些熟悉,好像王半仙當年提起過他,隱居于鳴翠湖畔,也算是當朝的一代丹青圣手,沒想到竟在這里遇到了他的畫,于是道:“我覺得這幅畫不錯。”
伙計心中冷笑,這幅畫自打他進店到現在,鮮有人問津,至今也有七八年了,想不到今日竟有人問及,連堆笑道,“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乃數十年前一位江湖前輩過劍門之時親筆所作,要說起來,這幅畫還有些奇特哩!”
“說來聽聽。”
伙計道,“你們有所不知,這幅畫一到陰天下雨,打雷之時,畫中的鯽魚會活過來一般,能躲避雷劈。”他指了指畫中鯉魚,道,“上次打雷,那條魚還在左邊,你看如今到了右邊了。”
心中卻想,反正這天氣也不會下雨,怎么玄乎怎么來,這三個傻瓜一聽就不是本地人,一會兒訛上他們一筆,等真到了打雷,他們早就走了,總不會為了一幅畫,跑回劍門找他對質不成?
李傾城雖不會丹青,但對家中名畫千百,鑒賞力仍在,他仔細觀瞧這幅畫,落筆、皴墨均是上乘之作,比家中藏的一些名家都要好,于是道,“我也覺得不錯!”
伙計道,“這幅畫,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一般客人我們還不會賣給他!”
趙攔江略感失望,“原來這樣,君子不奪人所愛,看來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伙計一聽,那還了得,連又改口,“別介,我一看三位就是有緣之人,要不這樣,若是你們誠心想買,我去跟老板通稟一下,給你們個折扣價,如何?”
說著,伙計來到后堂。這種劣畫,他當然不會真的去請示老板,這么做只是裝裝樣子,等會兒好方便將畫出手。
店老板正坐在太師椅上泡功夫茶。茶是好茶,三年前的明前龍井,水是好水,刷鍋時的第二道泔水,陸羽《茶經》有云,泔水泡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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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喝越清明。
他看到伙計進來,皺眉道,“來順,你不在前面照看客人,跑后堂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