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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一家糧商,有七八家都是借了利錢,拖了這半個月,他們損失最少的也將近萬兩,只要再拖上十天半月,恐怕也撐不住了。”賬房先生如此道。
大管事有些擔心,問道,“他們中有幾家在官府也頗有影響力,我們攔了他們的貨,就怕他們去鬧事。”
楊獨慎道,“我們封城是為了查奸細,就算成都知府來了,我們也是這個說辭,怕他們作甚?我已經派人去隱陽城散布流言,說最近幾個月,糧食供應會越來越少,爭取把糧價炒到千文以上,到時候就是十幾萬兩的獲利。于堡主還嫌錢多不成?”
于堡主問,“楊西席,那城外那些糧食,我們收還是不收?”
楊獨慎道,“他們賣不賣不是關鍵,關鍵是不能讓他們的糧食出關,而從現在起,我們也要減少糧食供應。這樣才能抬高糧價!”
于堡主哈哈一笑,“楊西席眼光獨到,這等奇才,不去做官,真是可惜了!”
楊獨慎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四次科舉未中,是他心中的痛,于章當面說出,令他十分捕快,不過這種表情稍縱即逝。
于堡主還是有些擔心,“要是咱們逼急了,他們狗急跳墻,真要惹出是非來,我是怕給張大人帶來麻煩。”
楊獨慎淡淡道,“不會的。”
楊獨慎很清楚,這些人說白了終究是商人,有田產、有生意,除非到了絕路之上,很少做出過激之事。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逐利的賭徒,不會做出極端的事來。
人要走上造反之路,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吃不飽飯,一無所有的人最可怕,為了生存,他們被逼上絕路;另一種是吃飽了撐得,當有了足夠的金錢時,他們開始追逐更高層次的追求,但這種人在歷史長河中,少之又少。
這時,有家丁在外面道,“回事!”
大管聞言走了出去,過了片刻,進來道,“老爺,城外又有兩家撐不住了,說要找您談一談,收購糧食的事。”
于堡主道,“我就不去了,你去跟他們談,還是之前那個價格,兩百文,多一文,我都不會出!”
楊獨慎卻打斷道,“一百九十五文,稍句話給他們,從明天開始,每拖延一天,糧價降一文,我們能耗得起,他們可等不起了。”
大管事看了于章一眼,投去詢問的眼神,于堡主擺擺手,“按楊西席的話去辦就是。”
楊獨慎起身告辭。
大管事道,“老爺,這楊西席有些不簡單啊,有時候就連張千戶,他都不放在眼中。有一次我去張大人府上,親眼見張大人給他端茶倒水。”
于堡主道,“他是宇文大都督的家仆,與他相比,張大人終究是外人啊!對了,佳雪怎樣了?”
大管事低聲道,“還是昏迷不醒,我找了幾個大夫來看,他們都說不出什么毛病。”
于堡主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眾人退出書房,于堡主望了一眼關帝廟方向,又看了看院中那一尊碎裂的關帝像,心中不由后怕。
若非這一尊關帝像幫忙擋了一下,正午那一道驚雷,倒下的恐怕不僅是一座大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