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攔江有些不解,問,“海先生,此話怎講?”
海先生長舒一口氣,對趙攔江道,“你命格奇特,注定是天煞孤星,將來必是了不起的梟雄,我只懇請你,將來在面對大是大非之時,能夠三思而行,少造些殺孽。”
趙攔江笑著道,“你這家伙說得好無道理,若將來敵人將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但不能反抗,還要求著對方在我脖子上來一刀不成?”
海先生道,“話不能這么說,我只是懇請趙大俠做事之前,能三思而后行!”
……
三人出來,趙攔江對海先生批的命格十分不滿,“我殺孽太重?比起殺人來,我救的人更多好吧?”
蕭金衍道,“我猜,估計是你沒給他錢的緣故吧。”
他指了指懷中那一副魚躍雷池圖,臨告辭之前,海先生堅持要將這幅圖交給三人,道,“這塊燙手山藥又回到我們手中了,怎么辦?”
趙攔江瞅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就這張畫,三兩銀子,還算什么五雷陣?說得神神道道的,你若不想拿,那就一把火把它燒了,眼不見心不煩。”
“好歹也是三兩銀子買的,燒了可惜。”
蕭金衍道,“咱們來劍門這一遭,才幾天就遇到了這么多事,我把這幾天的事捋了下,要是有什么不對之處,你們來補充。”
“當年,岐夫人與少林僧人結緣,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招致鬼王報復,將岐夫人釘死在山中。
后來,她女兒嫁給于家先祖,藏匿于劍門城中,這些年來,鬼王宗勢力轉入地下,暗中卻沒有放棄對岐夫人后人的追殺,直到十年前,他們查到于佳雪便是岐夫人的后人,想要以她的血發動血祭大陣。
所以,鬼王宗留書于家,要擄走于佳雪。于堡主施了個金蟬脫殼,將禍水東引到雷家莊,同時一石二鳥,賤價收購困在關內的糧食。鬼王宗沒有上當,仍然找到了于佳雪,然而卻沒有算到,瑯琊閣會出手,用五雷陣將她困在了城內。大體情況就是如此,有毛病嘛?”
李傾城道,“有個問題,鬼王宗若早知道于家是岐夫人后代,為何等到今日才動手?”
趙攔江也道,“如今書劍山上的修行者,四處追殺三境之外的高手,鬼王宗在這時卻發動血祭大陣,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蕭金衍沉吟道,“有兩個可能,其一,他們擄走于佳雪是另有所圖,其二,那就是鬼王宗已經暗中投靠書劍山了。”
“你別忘了,還有那個血手印的神秘組織。”李傾城也提醒道。
一個頭,兩個大。
三人商議半天,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雖說這一路西行,他們決定以戰修武,三人縱然膽大包天,但要對上鬼王宗,也沒有那個勇氣。
鬼王宗乃魔門八宗之一,以他們三人勢力,對付一個鬼使鄭玉飛都十分吃力,更別說鬼王。
不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人也。
知不可為而不為,賢人也。
知不可為而為之,圣人也。
他們不是愚人,但也沒有做圣人的覺悟,對于家之事,只要不牽扯他們或者雷家,他們也不會主動與鬼王宗對著干。
吃罷晚飯,蕭金衍回到房間,橫豎沒事,將魚躍雷池圖平鋪在桌上,盯著這幅圖發呆。
海先生說這幅畫是當年丹青生在城內布下的五雷陣,用于對付鬼王宗之人,可蕭金衍看來看去,只是覺得這幅畫栩栩如生,更沒有發現特別之處。
正在犯困之時,蕭金衍忽然覺得眼前一道白光,亮如白晝,照得他睜不開眼。
白光一閃而過,蕭金衍詫異的發現,自己竟來到一處山谷之中,四周山峰高聳入天,眼前是一片小湖,波光粼粼,湖畔野花叢生,蝴蝶插花,宛如一副人間仙境。
這是哪里?
蕭金衍覺得奇怪,難道又如當日在沙坪峰后山之上,進入了某個法則空間?
他釋放弦力,用弦的波動,去感應四周,然而卻發現,整條弦竟如一條筆直的線,沒有任何波動。
他心中震驚,無論是后山,還進入楚日天、李純鐵的法則空間,他識海之中弦動都能感應到空間之外的事物,然而這一次,他的弦力竟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