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祿道,“民生?哄抬物價,強買強賣,也算是民生?”
曹之喚直喊冤枉,他辯駁說,隱陽城城主自治,權力極大,他一個知府,在這里毫無根基,又無權調兵,夾在朝廷和城主府之間,受夾板子氣云云,聽得宇文天祿勃然大怒,“曹德旺,你的知府是朝廷封的,是圣上的眷隆,屁股都坐歪了,還當什么知府?”
曹之喚嚇得面無血色。
這句話無異于當頭一棒,將他砸的頭暈目眩,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到了盡頭,更是連連磕頭求饒。宇文天祿沒有理會,拂袖而去。
宇文圭留下來,“曹大人,咱們聊聊。”
曹之喚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宇文圭衣袖,“請大管事救我。”
……
次日,隱陽城內傳來一則轟動全城的消息。
朝廷為嘉獎李秋衣當年對隱陽貢獻,追封金刀李秋衣為隱陽王,以彰其功,在城東十里涼亭,建隱陽王祠,定于三日后為金刀王發喪。
由于先前曹之喚命人給宇文天祿建生祠,如今已建成,而那原定的“景澄臺”,也將更名為“金刀臺”。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
正午時分,隱陽城頭來了幾位特殊的謁拜者。
隱陽城主李仙成,一身麻衣,帶子李人杰前來祭拜金刀李秋衣,還未到城頭,李仙成已是嚎啕大哭,聲傳數里,那哭聲撕心裂肺,無不令人動容。
就連看熱鬧的隱陽百姓,也感覺到了李仙成對老城主的感情,甚至還將之與李仙成父母去世時只是干打雷不下雨的情形做了對比。
“李城主這番動情,可見他對老城主的真情啊。”
“真情個屁,昨日聽說還大門緊閉,不讓老城主骨灰入府呢。”
“這些年來若不是老城主庇護,他這個城主能當得如此穩妥?這時哭幾聲,聊表孝心,也是應該的。”
眾人議論紛紛,李仙成哭聲更烈,以至因噎喘不上氣來,就連上城墻的臺階,也是靠其子李人杰攙扶,才勉強登上。
“我的大哥啊,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啊!”李仙成以手帕捂臉,淚如雨下,“你走了以后我可怎么活啊,要不我跟你一起走了算了。”
一名看熱鬧的路人道,“那就一起走吧,早死早超生。”
李仙成聽到,沖手下擺擺手,立即有人將那路人拖走,不片刻傳來哀嚎聲,但卻掩蓋在李仙成的哭聲之下。
他每爬幾步,就哭兩聲,終于傷心過度,暈倒在城墻上。
連有郎中上前掐人中,又送服一顆丹藥,道,“李城主傷心過度,不適合登樓了。”李仙成醒來,堅持要送老城主最后一程,終于爬了上來。
李仙成看到趙攔江身前有個壇子,抱起來就哭,“大哥啊,二十年不見,你就這樣離我而去,弟弟不舍啊!你不要走,弟弟要送你一程。”
說罷,打開了壇子,用力一嗅,“怎么味道不對?”
趙攔江一臉嫌棄的望著李仙成,道,“那是夜壺,昨晚沒來得及倒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