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興嘆道,“趙攔江,你又不是第一日當兵,虎節能節制將帥卻不能命令我們,我們四大營只聽上峰命令行事。”
趙攔江明白其中道理,他點頭道,“我自己去見梁總兵!”說罷,來到將軍府外,道,“稟通傳,前征西軍風字營游擊副將趙攔江奉宇文天祿大都督之命,前來拜見梁總兵!”
那通傳早就見他們在門口嘀咕,但今夜梁遠志下令,商議軍情不見他人,為怕梁遠志責罵,根本沒有去通稟,此刻趙攔江一來,便打起了宇文大都督名號,哪里還敢怠慢,連一路小跑去將軍府內傳話。
不多時,趙攔江見到一名身穿鎧甲、腰寬肩闊的中年男子從府內走來,正是總兵梁遠志,他離開征西軍時,梁遠志剛從朔北調來不久,兩人只見過幾面。
梁遠志沉聲問,“趙攔江何在?”
趙攔江上前一步,行了軍禮,道:“前風字營游擊副將趙攔江,參見梁總兵!”
梁遠志點點頭,瞇著眼上下打量著趙攔江,見他身形魁梧,渾身散發著一股凌厲的狠勁,忍不住暗贊,他道,“你有何事?”
趙攔江從懷中取出玉匣,遞給梁遠志,梁遠志打開一見,竟然半塊虎節,連吩咐屬下取來另一玉匣,兩塊虎節完美契合在一起。
兩塊虎節,一塊由征西軍總兵持有,另一塊則在皇帝手中,宇文天祿離京之前,皇帝將虎節交給了他,宇文天祿即有了對整個征西軍的節制權。
梁總兵將虎節放在案頭,拜了一拜。然后問道,“你從隱陽來?大都督可安好?”
趙攔江道:“今日金刀王大葬,大都督在金刀臺遭遇暴雨梨花針襲擊,身負重傷,他將虎節與我,讓我前來傳令。”
趙攔江心中也打鼓,宇文天祿并沒有讓他來傳話,卻將西楚、北周密謀的計劃告訴了他,讓他自己抉擇,他權衡再三,決定要假傳命令。
梁遠志聞言,率眾人施軍禮道,“梁遠志接令。”
趙攔江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緩緩道,“奉宇文大都督之命,一線天征西軍向東撤三十里,退出一線天!”
梁遠志大驚,“什么?”
他站起身,道,“這是大都督原話?”
“正是。”
梁遠志卻道,“半月前,大都督親筆書信出傳令于我,無論發生何事,無論接到任何指令,我征西軍絕不后退一步,死守一線天。”
趙攔江心中暗驚,想不到宇文天祿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
他問,“哪怕有虎節?”
梁遠志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況,你來路不明,身份可疑。”他轉身吩咐道,“來人!將此人暫且收押,待大都督歸營,再從長計議!”
趙攔江見狀,大聲道,“慢著!”
他來到梁總兵身前,眾屬下紛紛舉兵刃相迎,以防趙攔江圖謀不軌,梁遠志揮手斥退眾人,“你有何話說?”
趙攔江湊到他耳旁,低聲說了一句。
梁遠志聞言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妖言惑眾!此處距赤水三十余里,難道它們會自己長了腿,跑過來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