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以他的名氣,在這些同行面前說出名字,這些人會感激、興奮、膜拜,甚至都準備好下面的話如何說,誰料這些人竟面無表情,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心中嘀咕,不應該啊,難道老夫名字不好使了?
薛皮皮哈哈大笑,“你名氣也就在中原能唬唬人,出了中原,誰知道你是誰啊?”他也學著薛包,清了清嗓子,道,“聽好了,老夫薛皮皮!”
眾郎中都一臉冷漠的望著他。
李先忠覺得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一般,卻一時片刻想不起來。
薛皮皮摸了摸臉,尷尬道:“沒聽過嘛,我們很有名的。”
郭神醫忽然道,“哪里來的野郎中,什么薛包`皮,就憑你們,也敢姓薛?可知道老夫是誰?”
“不知道。”
郭神醫道,“聽了,老夫乃薛神醫傳人,醫圣薛表是我師父,當年我前往中原在薛神醫門下學藝三年,出師后來隱陽,才有了醫圣傳人這一稱號,你們若是識相,哪里來滾回哪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在隱陽城,老夫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薛皮皮有些莫名其妙,問薛包,“薛表是誰?”
薛包撓了撓頭,“有一年沒錢了,就讓我的門童薛表在揚州府開了一期神醫速成培訓班,我又沒時間授課,就讓薛表頂了個神醫的稱號,也不記得有沒有這個人了。”
李不凡見眾人爭執不休,勸道,“師父、師叔,這事兒先放一放,還是先救人吧。”
薛包、薛皮皮兩人向內帳走去,郭春海攔在面前,對李先忠道,“李將軍,他們就算會醫術,也終究是外人,若是讓他們救人,我們幾個可要不管了。”
薛包行醫多年,江湖也曾踏了個遍,又怎會不知郭春海心思?在醫界,大家看病都是重名氣,實力反而是次要的,他若在這里解毒救人,以后隱陽城就多了一個字號,可偌大一個城池,一個蘿卜一個坑,你來了就會影響他們生意,自然會遭到同行的反對。
李先忠有些為難。
一來他也不愿意得罪這些本土郎中,就算這些人不治而亡,但如今是戰時,傷病總是難免的,還要仰仗這些人來救人;二來,他也不知道薛包、薛皮皮二人醫術如何,若能救人還好說,若救不了人,還得罪了這些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郭春海道,“他們解毒,也不是不可。”他指了指一只水桶,里面裝著半桶水,正是從白虎坊一口水井中取出,“先讓他們飲一口,若能解毒,我們自然是信服的。”
李不凡道,“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嘛?”
薛包擺了擺手,將水桶取過,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又吩咐李不凡取來筆墨,一邊咂摸一邊寫道,“這是一種復合毒藥,單取出一種,已是劇毒,幾種毒藥混在一起,有鶴頂紅、斷腸草、雷公藤等,其中一種毒藥的解藥,又偏偏生成另外一種毒藥,若是劑量不對,效用會適得其反。”
薛皮皮見狀,也來了一勺道,“我嘗嘗。”
他號稱毒圣,早已嘗遍了百毒,體內產生抗毒性,喝了一口,覺得不夠勁,又將整個半桶喝到了腹中,打了個嗝,摸了摸肚子。
薛包問,“分析出成分了嗎?”
薛皮皮道,“晚上吃咸菜太多,光顧著喝水了。再來一桶!”
要知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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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人中毒,不過才喝了一桶多水,眼前這白衣老頭,一口氣喝了半桶,竟然毫發無傷,已是錯愕不已。
郭神醫嘴角冷笑,暗道這兩人死定了,就算他們醫術通天,但終究不是神仙,跟兩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可爭的?想到此,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想當年,神農嘗百草,才有今日佰草集。現如今,兩位神醫親試毒,乃我輩行醫之人楷模,老夫行醫三十年,像兩位這等高風亮節之人,頭一次領教,只恨相逢恨晚,無以相敬,今夜,郭某以毒代酒,敬二位三杯!”
薛皮皮道,“要不,你先干為敬?”
郭神醫連擺手,“不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