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暗道,寶璣王看似莽撞,實則老謀深算。這女娃年紀不大,武功不高,但能夠混入戒備森嚴的王府中,以她一人之力定不能做到,他故意放走刺客,若女刺客江湖經驗淺,必然會被順藤摸瓜。
夜宴結束后,蕭金衍剛出門,便有人沖他走了過來,錯身之際,忽然塞給了他一張紙條,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古邦會館,蕭金衍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子時三刻,古邦會館南三里坊酒鋪,盼晤!”
陌生的字體,沒有落款。
蕭金衍在西京并沒有熟人,來這里之事,除了古邦族人,也未有人知道,本不想理會,但一想若是與宇文霜有關,豈不耽誤了大事?想到此,他換了一身衣服,等到子時,來到了三里坊。
蕭金衍看到了李家陳釀的酒鋪,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只是,深更半夜,酒鋪早已打烊,蕭金衍想了想,還是上前敲門。
一名老漢打開門,蕭金衍將紙條遞了過去。那老漢見狀,連將蕭金衍讓了進去,點上燭火,道,“客人稍坐片刻,?我家主人片刻就到。”
有童子奉上香茗,蕭金衍對茶不感興趣,他眼睛打量著酒鋪,看到了一壇壇的赤水酒,堆在角落里,食指大動。
不多時,有身穿黑披風、頭戴斗笠之人,從后院推門而入,道,“蕭金衍!”
蕭金衍訝道,“二……楚……”
來人正是大楚國皇帝楚別離,當年曾在蘇州小巷賣酒的李二狗。蕭金衍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了。
一年多未見,楚別離養尊處優,身材有些發福,臉也圓潤了許多,不過神情卻有些消沉,不似剛離開蘇州城之時那般意氣風發。看來,果真如阿里兄弟所說,這位當年沿街賣酒的老朋友,如今的大楚國皇帝,日子過得并不怎么舒心。
他見到蕭金衍,一把將蕭金衍抱住,道,“兄弟!”
蕭金衍道,“二狗哥,你怎知道我來西京城了?”
楚別離將左右擯退,親自倒了一壺酒,給兩人斟滿。蕭金衍將酒一飲而盡,長舒一口氣,“果然還是當年蘇州城的老味道。”
楚別離道,“我親自釀的。”
“什么?”蕭金衍有些不敢相信,他堂堂大楚國皇帝,不應該日理萬機,操勞朝政嘛,怎得還在這里釀起酒來。
楚別離恨然道,“我被寶璣那王八蛋騙了!”
他也將酒一飲而盡,繼續道,“寶璣那廝,不知如何得到了我和李先生在蘇州消息,就慫恿我二哥來找李先生決斗,將我迎回西京,一路之上,說得天花亂墜,我失智多年,倒也相信了他,一回京城,起兵作亂,對外號稱暴斃而亡,把我推上了皇位。誰知,他狼子野心,根本就是讓我坐在京中,成為一個傀儡。唉!”
蕭金衍也聽過一些傳聞,“攻打大明之事,也是他的主意?”
“我在京城之中完全孤立,原先的老部下,被他推到了橫斷山,給趙攔江祭了刀,如今我在京城中,成了孤家寡人,整個皇宮之內,到處是他的眼線。唉!”
“那你怎么出來的?”
楚別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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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內,有一處暗道,是當年我當太子之時父皇告訴我,知者甚少,我命人在這里修了酒鋪,算是留條后路。唉!”
蕭金衍見他每句話,都一聲嘆息,心中也暗嘆,本來在江南當個賣酒郎,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還有天下前五的高手保護,豈不快哉?非要回來蹚渾水,結果弄到了這般田地,何苦來由。
兩人推杯換盞,聊了片刻,蕭金衍問,“李嬸……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