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滿臉驚愕,問道,“你能聞得到?”
白茶見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心想這男人還是挺有意思的,既然我做了他徒弟,怎么也得端著點架子,做徒弟得有做徒弟的樣子,先拿點好處再說。
她原本性格開朗,但在全族被屠之后,性情大變,滿腦子都是復仇大計,變得沉默寡言,有時十幾天都不開口說話。今日遇到蕭金衍,心中沒來由一陣親切感,這家伙雖有些不正經,但卻是值得交談之人,于是腦袋也活絡起來。
她點了點頭。
蕭金衍一把抓住她手腕,滿臉關切問:“那她在哪里?”情緒激動之余,竟將白茶手腕抓出了紅印。
“臭流氓師父,你弄痛我了。”
蕭金衍這才注意到失禮,尷尬一笑,收回了雙手,道,“既然你成了我徒弟,那就幫師父個忙。”
白茶坐好了,摸了摸肚子,“我好像沒吃飽呢。”
蕭金衍心中腹誹,這小娃又要準備宰我呢,剛才那四斤牛肉,我可是一口也沒吃,不由再次打量她,懷疑這瘦弱的小身子骨,是怎么裝進四斤牛肉的。
“伙計,拿菜單!”
伙計拿來菜單,遞給了白茶。
白茶翻了翻,道,“剛才吃得有點膩,我想吃點清淡的。”她指了指菜譜,道,“紅燒肘子,粉蒸肉,糖醋里脊,紅燒肉,各來兩盤吧。誒,師父,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蕭金衍一陣心疼,“你這哪里是吃肉,你這分明是喝我的血!”
來到會館之時,阿里擔心他沒有錢,給了他十兩銀子,蕭金衍也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白茶這一桌,自己還得繞二兩進去。
白茶直翻白眼,“怎么心疼了?”
蕭金衍牙關發抖,“不心疼。今日這頓,就當作是拜師禮了。趕緊吃,吃完一起去找師娘。”
飯菜上來,白茶也不顧禮節,直接用手抓著吃。蕭金衍看得一點食欲也沒有,“伙計,來一壺茶。”
“客官,喝什么,咱們有中原上等的茶葉。”
蕭金衍道,“來一壺最便宜的白茶吧。”
白茶吃完飯,才松了口氣,忽然眼睛有些濕潤,竟然哭了起來,蕭金衍道,“你又怎么了?”
白茶道,“從我們族中出事后,我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飯了。我想吃了這頓,等晚上再去一趟王府,去找那狗賊報仇,這頓飯,就當是斷頭飯了。臭流氓師父,你是個好人。”
蕭金衍心說,一頓飯就被貼好人卡了,以白茶目前實力,就算進王府,也只有送命的份兒,既然她磕了頭,也算是有了師徒關系,總不能眼睜睜看她去送死,于是道,“此時要從長計議,你族長不是說過,達成目標,需要動腦袋嘛?”
“你有辦法嘛?”
“沒有。”蕭金衍怕她想不開,又道,“你幫我找你師娘,殺寶璣王的事兒,我來幫你想辦法。”
他與寶璣王并無深仇大恨,但楚別離是他朋友,而且他的存在,對隱陽城的趙攔江也是個威脅,如果有機會的話,并不介意與他打上一架,順便檢驗一下,這些時日來的修行。
白茶破涕為笑,“一言為定!”
蕭金衍總覺得,他這個師父,似乎被徒弟給套住了。
吃罷飯,結完賬,蕭金衍又成了窮光蛋,如今王府的人滿大街通緝白茶,若被抓住,怕是不妙,白茶卻說不急,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后又換了一副模樣。
“你會易容術?”
白茶道,“因為我是血衣族人。”
“那哪個模樣才是真正的你?”
白茶格格一笑,“我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走在大街之上,白茶帶著蕭金衍在城內繞來繞去,蕭金衍心急,又取出手帕,“要不,你再聞兩口?”
白茶沒好氣道,“用不著。這味道從西往東飄來,在這條街上停留了片刻,往那邊去了。”
她指了指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