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蘇正元命人將師爺余有才喊來商議。
余師爺是蘇正元從江南帶過來的,沒有官職,一應支出,都由他承擔,算是他的幕僚。
尋常武將,平日里大字不識幾個,折子也寫不出來,更不消說應付官面上的往來,所以都會尋一個師爺,來幫他出謀劃策。余有才便是其中之一,在京城時,若沒有這位余師爺,恐怕蘇正元早已卷鋪蓋回隴西老家了。
蘇正元將事情來龍去脈與余有才說了一番,問,“余公,擺在我們眼前的可是潑天的功勞,處理好,我們回京城當官,處理不好,繼續在這里吃土。蘇某人得仰仗你的頭腦了。”
余師爺三十余歲,八字須,相貌精瘦,斗眼兒,頭發稀少,穿著文人服,又套了個直裰,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他思索了片刻,問蘇正元,“大人,在下想到了三個計謀,您想要聽中策,下策,還是下下策?”
蘇正元道,“我想聽上策。”
余師爺有些為難,“上策也不是沒有,但大人兩個月沒給我開俸祿了,最近沒怎么喝酒,腦子不太好使。”
蘇正元臉色拉的老長,“等事情辦好,我賞你百兩銀子。”
余師爺嘿嘿一笑,說了句謝大人,拿起茶壺,對著嘴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道,“這下下策嘛,咱們葫蘆口有五千兵馬,利用武力強行將他們扣了,然后押解他們去京城。不過,既然他們會武功,折損自然是免不了的,不過,這一計策,風險大,代價大,收益也大。”
蘇正元連連擺手,當日在蘇州,蕭金衍這家伙出入他府上跟進自己茅房一樣,要是激怒了他,讓他逃脫,以后自己還要不要睡覺了?
“那下策呢?”
“大人好吃好喝伺候著,想辦法拖住他們多逗留幾日,然后暗中向朝廷報信,讓朝廷的人來處理,當然,動手是不勞大人,功勞能分一杯羹,但大頭終究是給別人了。”
蘇正元掂量了一下,這倒是個法子。又問,“那中策呢?”
余師爺笑了笑,道,“大人難道忘了嗎,葫蘆口距隱陽城百余里,那里面可是住著幾位蓋世英雄。自從橫斷山一戰后,趙城主就從未出手過,這半年中原武林慕名前來挑戰者,多如牛毛,武功低點的,連隱陽守門的那位李不凡少俠都過不去,稍微有點名氣的,都被金陵李家三公子給擋下了,大人若能請得動那一位菩薩,就算十個蕭金衍,也未必能逃得出橫斷山。如此一來,這功勞自然是您和那位趙城主的,還能趁機跟趙城主攀上關系,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蘇正元記起當年趙攔江將他蹂躪的不成人樣,見師爺出此計策,忍不住呸了一聲,罵道:“你是不是傻子,趙攔江、李傾城和這個姓蕭的,以前就是舊識。”
“他們認識?”
“豈止是認識,他們三個在蘇州城時,都是穿一條褲子,往一個褲襠里拉屎,我去找他們來,豈不是自討沒趣?”
余師爺干咳一聲,心說大人都五品游擊將軍了,說話還是這么粗鄙,不過該出策還要出策,又道,“這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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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好辦?”
余師爺道,“大人您想,蕭金衍與宇文霜是戀人,趙攔江與蕭金衍是兄弟,宇文霜是朝廷欽犯,趙攔江是朝廷封的隱陽城主,若真讓趙攔江來處理此事,于公,趙攔江當捉宇文霜,于私,他又得照顧蕭金衍的情緒,就看他如何處理了。”
蘇正元尋思了一番,“這不是把趙攔江架在火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