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溜走,同時快馬向京中請旨。”
“一來一去,少則一月,多則兩月,怕是咱們耗不起。”
謀士笑道,“如今隱陽城內有不少江湖中人,也有不少是認識蕭金衍的,只要我們將他們困住,不讓他們出城,再放出消息,捉到宇文霜,朝廷將有封賞,自然會有人跳出來。”
“妙極,照辦!”
赤騎軍趕了兩日路,已是兵困馬乏,雖帶輜重,但糧草也無法支持過久,而且水源不足,也是個問題。
到了中午,柴公望率人挑來伙食,又送來清水,前來犒軍。眾人吃罷,柴公望厚著臉皮前來收錢,結果被萬重山一頓臭罵,頂了回去。
……
城主府。
“我們離城。”
得知城外赤騎軍要人,蕭金衍最擔心的事終于還是到來,于是當機立斷,作出了決定。趙攔江是一城之主,他不想讓兄弟為難。
趙攔江道,“如今城外都是赤騎,你們怎么走,又能去哪里?”
蕭金衍道,“天下之大,還無我們容身之地不成?西楚是去不成了,大不了出海,或去北周。”
趙攔江將雙手扶在蕭金衍肩頭,盯著他道,“相信我,這件事交給我處理,若連自己兄弟都護不周全,這隱陽城主,不做也罷!”
“你是我兄弟,但更趙天賜的爹,還有隱陽城主。天賜需要你,隱陽城十五萬百姓也需要你,若我們留下,只會牽連更多人遭罪。”蕭金衍緩緩道,“更何況,這幾日,有不少江湖中人認出了我們,這件事恐怕瞞不了多久。”
趙攔江道,“李院長,怕也會受到牽連。”
蕭金衍這幾日也考慮過此事,他準備等事情一過,與登聞院決裂,脫離干系。
李傾城道,“不如,你隨我去金陵。”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去了金陵,他們就不會興師問罪?這件事,無解。”
李先忠匆忙走進來,見到蕭金衍在場,欲言又止,趙攔江道,“但說無妨。”
李先忠道,“如今隱陽封城,府外有不少江湖人聚集,要城主交出宇文姑娘,現正在鬧事哩!”
趙攔江讓蕭金衍稍作等候,與李傾城、李先忠一起來到府外。
門外,群情激憤,柴公望正與眾人解釋,見到趙攔江出來,一人喊道,“趙城主,赤騎軍封鎖隱陽,放出消息,趙城主窩藏欽犯,若不交人,我們與師門受到牽連,一并治罪,請城主深明大義,將欽犯交出!”
眾人齊聲道,“請城主深明大義!”
趙攔江此刻心情復雜,一方面是自己兄弟,另一方面是隱陽百姓,他有些猶豫,安撫道,“有我在,必會護大家周全!”
“怎么護?”那人道,“趙城主,我們可是將身家性命,還有全部家當押給了隱陽!”
他有些激動,揮舞著手中那張文契,道,“早知隱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們就不應該來!”
趙攔江知道,若此事處理不好,不光兄弟沒得做,整個隱陽城、石頭城的發展大計,也將付諸一炬。
眾人見少林、武當兩位大師也在場,紛紛道,“玄妙大師,無量子前輩,您二人乃武林泰斗,得為我們主持公道!”
眾人之中,玄妙、無量子江湖地位最高,此刻也只得道,“趙城主,借一步說話。”
三人來到城主府門房。
玄妙大師道,“趙施主,老衲出家之人,本不應參與世俗之事。蕭大俠是你朋友,我們知道你為難,但這不是普通的江湖之爭,還請三思。”
言下之意,兩人也想讓趙攔江交人。
無量子也道,“宇文都督曾有恩于武當,按理說此刻落井下石有些不恥,但此事不關個人榮辱,關系到江湖氣運,各大門派起伏,若一起受到牽連,必然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對方所求,不過一人,以一人,換江湖平安,這可是大功一件,相信江湖中人會理解你的。”
若是換作以前,趙攔江早已怒言相向,但此刻他已不是當年的草莽英雄,道義、榮辱、家國、江湖,都壓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