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讀書時,看到什么《內訓》、《烈女傳》,氣得我將書都撕了。這世間上的世俗、禮法,歸根結底,都是為男人服務的。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憑什么?為什么女人就要三從四德、相夫教子?憑什么女人就要順從男人?”
宇文霜從未想過這類問題,她自幼追隨宇文天祿,被灌輸了不少弱肉強食的理念,但內心卻極度渴望,能與其他女子那樣,覓得有情郎,白發不分離。
“難道找一個喜歡的男人,托付一生,有何不可?”
“哈哈!”東方暖暖大笑,“托付一生?幼稚!人都是為自己活著,女人更不應將命運交給別人,相比之下,我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也許是太激動,也許是病未好透,她咳嗽了幾聲,接著道:“當年,算命之人說我活不過十六歲,就連我父親這等人物,最后都認命了,可是不認,如今暖暖二十歲,豈不活得好好的?而你,空有一副好身子,卻動不動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可笑,可悲!”
宇文霜冷笑起來。
東方暖暖問,“你笑什么?”
宇文霜略帶嘲諷,道:“兩情相悅,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性,你追究長生也好,大道也罷,終究不過是虛無縹緲一場夢而已,就算你壽限千年,絕情絕欲,與妖怪有何區別?”
東方暖暖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夏蟲不語冰,朽木不可雕也。”
這個話題戛然而止,宇文霜好奇問,“你說的另一女子,又是何人?”
東方暖暖略帶羨慕,“她怕是這個世間,活得最通透的一位女子了,我不如她!”
……
自從宇文天祿出現,思索前因后果,蕭金衍總算看出了端倪,他問道,“給李不凡留紙條之人,是你?”
城門處,李不凡牽來呂公子之時,曾遞給了他一張紙條,正是這張紙條,讓他一路向西北,向橫斷山處跑來。
宇文天祿道,“他拒絕了我一次,又怎么好意思拒絕我第二次?”
去年在李不凡家中,宇文天祿曾提議傳授李不凡武功,卻被李不凡嚴詞拒絕,之后李不凡還對此事耿耿于懷。
“可你若入城,以趙攔江的修為,不會不知道。”
宇文天祿呵呵一笑,說了三個字:“宇文圭。”
宇文天祿將征西軍之權給到趙攔江之時,將家仆宇文圭、整個比目組織以及一笑堂明面上的勢力,都交到了趙攔江手中,可以說,趙攔江能有今日,宇文天祿功不可沒,若讓宇文圭傳話,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蕭金衍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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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渡口,蘇正元故意將我們放過,也是因為你?”
宇文天祿點點頭。
蕭金衍明白,怕是自他們從葫蘆口入境之后,一切都在宇文天祿掌控之中,而他與宇文霜,則成了一個魚餌,所有發生之事,最終不過是為了將萬重山及赤騎軍引入山中,從而一舉殲滅。
“為什么?”
宇文天祿將面具摘下,淡淡道,“許多事,我都可以忍,唯獨一件事,我決不允許發生。那就是,決不能讓人傷害到霜兒。”
赤騎軍是皇帝親軍,曾橫掃天下,在這幾百名黑甲軍之前,卻全無反抗之力,蕭金衍好奇,“這些年來,你貪墨巨資,便是為了訓練這些人?”
宇文天祿笑了,“貪墨?光靠貪墨,一年能賺幾個錢?要知道,若真論起做生意,就算是四大世家加起來賺得錢,也不如我多。”
蕭金衍心中震撼,宇文家族明面上的生意,只有一笑堂控制的若干貿易線路,但既然他敢如此說,那自然是有更不為人知的力量。可是,宇文天祿生活簡樸,那些錢呢?
宇文天祿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若有機會,來一趟定州,你便可知道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