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山想也不想,握著劍撲騰跪倒在地。
蕭金衍笑了。
嚴重山以近乎哀求的口吻,道,“我老年人,還是身體殘缺的太監,不要這樣對我!”
“太監?我見你胡須挺長的。”
“都是假的,貼的!”他以變得匍匐在地上,持劍的手,變得軟而無力,卻始終粘在槍頭之上。
終于,黃芒乍去。
無名槍恢復了通體烏黑的本樣,但蕭金衍卻感覺到,這把神槍在汲取了嚴重山內力之后,似乎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來。
嚴重山已形如枯槁老人,無助地哭泣起來,口中嗚咽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換作心腸軟之人,早已動了惻隱之心。
但蕭金衍已不是當年那種容易哄騙的江湖浪子,在無數次生死交鋒之中,已變得心如磐石,他冷冷道:“我的存在,對你們皇帝是一種威脅。而你活著,對我則是一種威脅!”
長槍急刺,從嚴重山后背穿過。
鮮血灑滿了太極殿上,染紅了一片。
“啊!”
一名值守的小太監,正準備打掃殿內的雜塵,目睹了這個場面,忍不住叫出聲來。
蕭金衍幾步來到他身前,一把將他嘴捂住,道,“不許出聲,否則你死。”
小太監滿臉驚恐,點點頭。
蕭金衍這才松開手,小太監道,“好漢不要殺我,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會說。”
他點中小太監穴道,縱身躍上了匾額。
匾額后,放著一個二尺見方的盒子,他將盒子打開,不由一愣,這是什么玩意兒?
盒中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球形物件,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似鐵非鐵,通體棕褐色,上端有一個小孔,下端有個底座,底座上有幾個稀奇古怪的字符。
東西已到手,此刻身居險境,蕭金衍來不及多想,將此踹入懷中,縱身躍下。
來到小太監處。
蕭金衍心中猶豫,這小太監見了自己容貌,要不要將之殺死,闖入皇宮行竊是重罪,若是放了他,怕以后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嚴重山說過,他的存在,對皇帝是一種威脅。難道,自己的身世有什么特別之處?
皇帝的威脅?
他是大明朝皇帝,一國之君,天下之主,誰能威脅到他?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當年靖難之役中,先帝的皇子并沒有死?
當年宇文天祿屠殺定州城三萬人,為得就是掩蓋這個事實?從嚴重山口中得知,陛下并不知道來取東西的人是誰,只要殺了小太監滅口,他便可以從容離開這里,而不被發現。
但與嚴重山想要取自己性命不同,小太監只是無辜的路人,蕭金衍并不想殺他。
“你能守住秘密?”
小太監點頭,蕭金衍解開他穴道,“若說出去,就算是再闖入一次,我也會殺了你。”
蕭金衍將他放開。
那小太監撒腿狂奔,才到門口,大聲喝道,“來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