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蕭金衍與呂公子走在通往徐州的官道之上。蕭金衍曾經多次往返江南與京城,但這次只身一人,沒有趙攔江打架,沒有李傾城斗嘴,每日除了趕路便是修行功法。
在金陵破通象境之后,蕭金衍已列入江湖之上頂尖高手行列,雖沒有趙攔江那種一人攔千軍萬馬的壯舉,也無李傾城使出傾城一劍斬殺鬼樊樓主的氣勢,但他卻有信心,與兩人交手而不落下風。
這段時日來,三道弦力在體內運行的愈發嫻熟,尤其是在加入第三道弦力之后,他對天地真元的領悟運用,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有一次,他在夜間曾嘗試復制在金陵之時,將方圓百里之內的山川納入自己法則空間,竟有兩只野狼也出現在空間之內,這讓他嚇了一跳,在此之前,從未有活物能進入這個空間。
唯一讓他參悟不透的,依舊是胸中那一副山河氣運圖,為了它,蕭金衍一路上花了不少錢買酒,但當他運功觀瞧之時,那些符號依舊云里霧里。
這次北上,蕭金衍并沒有走水路。
水陸是北上最便捷的一條途徑,但弊端同樣明顯,那就是慢,而且,他還要去一趟徐州。
無名槍,安靜的掛在呂公子的驢背之上。未按下槍扣時,無名槍看上去就如一根燒火棍,黑黝黝,并無顯眼之處,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根燒火棍,就是當年陸玄機從書劍山中偷出來的三大神兵之一。
李純鐵被困京城的消息,是從東方暖暖那邊傳來的,而詳細原因,并沒有提及,這次去京城,要救李純鐵,十分兇險,所以,他要知己知彼,才能謀定后動。
他來徐州,是為了見一個人,打聽一些消息。
打聽消息,需要花錢。
以前,蕭金衍行走江湖,最擔心的便是錢。而這一次,李傾城臨別之時,金葉子、銀錁子帶銀票,足足“借”給他十萬兩。
因為這次是去救人。
救人,總有一些地方,要用得到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蕭金衍也不想節外生枝。
囚禁李純鐵,是朱立業的旨意,據東方說也是他主動要求。否則,以李純鐵的修為,這座天下,怕是沒有能困得住他的地方。
囚禁他的原因,蕭金衍也差不多猜出大概,與宇文天祿有關。蕭金衍懷疑,是否是朱立業用什么手段,威脅到了李純鐵,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上策,去想辦法,讓朱立業改變主意。中策,勸說李純鐵,讓他離開。若這兩個辦法都不奏效,那就只有動手了。
對于朝廷來說,這就相當于造反。
蕭金衍對這個朝廷,并沒有所謂的忠心。對老百姓來說,只要有口飯吃,誰當皇帝并沒有區別。對蕭金衍來說,只要他關心的人沒事,誰當皇帝,也沒有區別。
李純鐵,便是他關心的人之一。
只是,蕭金衍明白,這個皇帝看似不理朝政,但對朝廷控制之嚴,歷朝歷代無人出其右,兩廠一衛,還有登聞院,四大特務機關,讓他對朝廷百官、對各路藩王以及邊疆大臣的控制,幾乎到了苛刻的境界。
當年朱立業以靖難勤王的名義,率領幾千人馬,打著清君側的口號殺入京城,清君側,順便連君也一起清了,這手段,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當然他也不是尋常人,他們老朱家向來有這個“靖難”的傳統。
這條官路蕭金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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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多次,但這一次,官路變得坑洼不平,路上的碎石子,不少都已壓碎,又往前走了數里,蕭金衍遇到了一個龐然大物。
這是一塊行走的石頭。
長約兩丈,寬丈余,高丈余,目測重量得七八萬斤,這樣一塊石頭,裝在一輛巨大的“拖車”之上,拖車有十二個木轱轆,上面裹著鐵皮,前面有將近五十匹馬同時拉車,周圍還有兩百多役夫在幫忙。
石頭四周,許多地方被黃泥包裹。
蕭金衍在蘇州之時,許多富紳、官員,喜歡在家中擺弄太湖石,這種石頭有不少孔洞,運送之時,多以黃泥填充,免得發生磕碰,而太湖石的珍貴之處,便是造型與石孔。
尤其是風吹過石孔之時,發出悅耳的聲音,所以很受大戶人家的歡迎,但像今日這么大的巨石,蕭金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從押送隊伍來看,其中不少人身穿官服,自然是運往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