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搖搖頭。
“一萬兩?”
蕭金衍依舊搖頭。
“我全部家當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兩。”
蕭金衍笑了笑,“軒轅兄誤會了,我需要一千兩就夠了,再說你是孟掌柜的朋友,我又能漫天要價,就當交個朋友。”
軒轅一刀松了口氣,一千兩而已,對他來說,雖不是小數字,但也是能承受得起的。
“可是,你刀工如何?”
蕭金衍指了指豬后腿,道,“請軒轅兄割一片最小的肉下來。”
軒轅一刀從腰間取下一柄刀,雙手穩穩從豬后腿上切下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肉來。
蕭金衍拿過肉來,看了半晌道,“功夫不錯,但這肉上有三處血管,略有些厚,還可以再薄一點。”
說罷,他接過刀,在眾人注視下,連續揮出了六刀,然后將刀放在桌面上。
先前那塊肉,被整整齊齊切成了六片。
蕭金衍道,“若用魚鱗網勒住,只要出刀足夠快,一片肉還可以割出八刀來。”
軒轅一刀被這眼花繚亂的刀法震住了,他一輩子干殺豬和剮人,卻也沒有見過這等手法,不由贊道,“神乎其技!就連我這老手也自愧不如。”
他松了口氣,“莫兄,你若肯幫這個忙,等明天一早,我去刑部保舉你,讓你來做主刀之人,如何?”
蕭金衍故意在錢上糾纏。
“那錢的事兒?”
軒轅一刀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明天就打發人給你送過來。”
這一夜,眾人喝得伶仃大醉,方才散去。
蕭金衍一夜沒睡。
李純鐵究竟做了什么事,讓皇帝如此動怒,決定處以極刑,而且還是在自己壽宴之上?
難道他心理已扭曲至此?
若真如那幾個宮女所說,辱罵皇帝,按大明律最多判個腰斬之刑而已。
除非,他有更重要的秘密。
天色漸明。
已經是十月初一,距離壽宴還有十日。
蕭金衍決定,無論多么危險,他都要潛入宮中一次,與李純鐵見上一面。
至于軒轅一刀那邊,只能算作是萬不得已之時采取的補救措施,如果失敗了,那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從他記事起,李純鐵便如父兄一般,將他撫養成人,又傳他武功,那種恩情,他銘記于心。
至于登聞院、皇權之爭,他根本沒任何概念。而李純鐵也從未教導過他,那些君臣、家國之綱,哪怕是在他的叛逆期,也讓他隨心而為。
所以,當李純鐵有難之時,蕭金衍沒有坐視不理,毫不猶豫選擇了出手。
就算殺皇帝,也在所不辭。
對他來說,皇帝也好,江洋大盜也罷,并沒有什么區別,都只有一個腦袋。
砍掉就死了。
只是殺人的難度不一樣而已。
他在籌劃如何闖入皇宮,如何救人,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去見一個人。
大明國師,玉溪道長。
李純鐵是登聞院長,是皇帝的孤臣,并不像宇文天祿那樣,二十年來打了渾厚的根基。
孤臣,一旦失寵,便什么都沒有了。
他從不結交群臣,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玉溪道長。
造成今日之局面,他心中滿是疑竇,而能夠解答他疑惑之人,便是玉溪道長。
匆忙吃了些東西,看了下時辰,已是日上三竿。他摸了摸懷中三枚麒麟通寶,準備出門。
軒轅一刀與他迎面撞了個正著,看到蕭金衍,他道,“莫兄,情況怕是有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