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心頭一震,皇宮之中,不可能養雞,這是在哪里?
刑部大牢?大理寺?還是錦衣衛的詔獄?應該都不是,因為四周并沒有其他的囚犯。
又過了小半時辰,有人送來吃食,一碗糙米飯,一盆清水,兩根咸菜,送飯之人也未說話,從門下的小洞中送了進來。
蕭金衍不想死,也不能死。
雖然沒有胃口,但求生欲驅使他,一口一口將米飯送入腹中。
又過了片刻,房門打開,進來三名虎衛,一人舉著火把,另兩人一人拿長叉,另一人拿手叉,這兩種是牢中常用的控制人的器械。
蕭金衍正要反抗,那兩人上來對著胸口傷口便是一拳,將他叉在了墻上,又按住他手。
這時又進來一人。
正是昨夜那中年男子,蕭金衍背對著他,“有種殺了我,否則我出去必將你碎尸萬段!”
中年男子冷笑道,“就算你們皇帝,也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你們忘憂閣不過是皇帝的走狗而已。”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就沖這句話,你早已死了幾百回。”
中年男子不再理他,示意兩名虎衛按住他手臂,取出一把拇指大小的刀,從他手腕上割開了一個口子。
鮮血順著手腕,流入一口瓷碗之中。
待瓷碗裝滿,中年男子又吩咐了一句,“這兩日給他弄些補品,讓他養好身體。”
說罷,離開了小黑屋。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
蕭金衍本已受傷,剛才被那人放了一碗鮮血,此刻已是極為虛弱,倦意向他襲來。
他不敢睡去,他怕一覺下去,便永不會醒來。
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救師兄,還有遠在定州?的宇文霜,本來他答應,要去跟她匯合。
不行,一定要出去。
他強忍撐著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一丈見方的小黑屋,想要尋找機會。
墻壁以玄鐵鍛造,蕭金衍試探敲了敲,聽回聲來判斷,墻壁足有兩尺厚。
銅墻鐵壁,便是如此了。
正是因為這個,讓他體內的弦力無法與天地之間產生共鳴,如果宇文天祿在此,定會告訴他,他被關入了法拉第籠中。
接下來的兩日,伙食變得好了許多,只是忘憂閣那中年男子,每日都會來取走自己一碗鮮血。
……
定州城外。
宇文天祿獨臂持一柄長槍,策馬巡視著戰場。山外的峽谷之中,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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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大明軍十萬兵馬,被困在了峽谷之中,十天十夜,缺水缺糧,最后折戟沉沙,一敗涂地。
定州城易守難攻,又有天塹可守。明軍進入峽谷之后,宇文天祿便下令以巨石堵死了退路。
整整十日,這個峽谷成了人間煉獄。明軍先后遭遇糧草被燒,水源被斷,面對生死困境,大將軍截半山組織了三十一次突圍,被擊退了三十一次。
十日下來,耗損八萬兵馬,最后無奈之下,只得繳械投降,截半山也沒有料到,他本接到命令,攻打一個二十年前就應已不在的城池,誰料大軍還未靠近,就落得了這個結局。
截半山身經百戰,在南疆震懾諸番邦,從未吃過敗仗,這些年驕縱慣了,尤其是宇文天祿倒臺、薛懷已老去,認為將來軍權必然會落在他手中,并未將一個小小定州城放在眼中。
他本以為是一撮土匪或綠林占據了定州,出征之前,還曾放言,一日之內攻下定州,將對方守將人頭送到京城,給陛下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