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請翻頁)
呢?
他記起了唐伯貓畫鬼的故事。
曾有一財主喜歡附庸風雅,而且又喜歡特立獨行,一日他拿了一副扇面,去找唐伯貓作畫,要畫一副《猛鬼圖》。唐伯貓畫了一幅,財主覺得不錯,但又不想付錢,于是對唐伯貓說他畫的不像鬼,唐伯貓問他,“你見過鬼嘛?”財主說沒有。唐伯貓又道,“既然沒見過鬼,又怎知我畫的不像鬼?”財主說我不知鬼的模樣,但我卻知道你畫得并是我想象中鬼的樣子。唐伯貓聽了,哈哈大笑,用筆蘸濃墨,將整個扇面涂成了一片漆黑,對財主道,“瞧,這里面有一只鬼。”
你可以說里面有一只鬼,也可以說什么都沒有。
這正是唐伯貓的解決之道。
而要消滅至尊天道,只要將天道,遮在這天地之中。要消除畫師,只要在畫師身上涂上一片墨汁。
道理很簡單,可是如何去實施?
悟出這個道理的瞬間,蕭金衍感應到了識海之內,第四道弦力從前面三道弦力之外的另外一個維度,向外延展開來,越來越遠,越來越高,日月星辰、亙古寰宇,時間、空間,在他識海之內,變成了一個不斷變幻的存在。
他無需眼睛,就可以感應到這個人間的一切萬物。
超視覺!
他無需耳朵,就能聽到這個人間一切聲音,哪怕是意念之中存在的聲音。
超聽覺!
這個世界,在四個維度視聽之下,變得如此多彩,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
他看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宇文霜,看到了大陸最南端的書劍山,他聽到了萬里之外,東海之上海豚的聲音,他聽到了地下千里,火山巖漿流淌的聲音。
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了,為何范無常會說,天地之間的真元,變得如此稀薄。
蕭金衍對趙攔江、李傾城道,“動手!”
兩人聞言,刀劍齊出,攜著毀天滅地之力,向正前方的范無常攻了過去。
金龍狂舞,劍光如梭。
這是人間之力,這是日月星辰之力,就像是一副畫中的若干筆墨,從天空之上落下,要將范無常所在之處抹平。
范無常是至尊天道,掌控這個天地的規則,一切攻擊最終變成了力量,而力量,在他的規則之中,可以輕于鴻毛、可以重于泰山,一切皆如他心中所愿。他并沒有立刻殺死趙攔江和李傾城,他需要這些力量。
正如畫師的畫筆干禿,而有人為他送來了墨汁。
他漂浮于半空之中,與二人纏斗,任何招式,最終都變成了力量的攻擊。
而這些力量,一步步被范無常吸收據為己有。
兩人越戰越是心驚,若一直這樣下去,哪怕是將驚神陣力量全部釋放,將天地之間無數人的信仰之力化作攻擊,最終也變成范無常口中的珍饈美味。范無常根本不給二人撤招的機會,每當兩人想要退出,他輕輕松松將二人困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
趙攔江喝道,“再不想辦法,天亮之前,你就要給我們收尸了。”
蕭金衍道,“再堅持片刻!”
半空之中,兩人早已精疲力盡。
他們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范無常對手,而范無常之所以不殺他們,正是入貓捉耗子一般,讓兩人將天地之間最為純粹的力量全部使出,從而讓他所用。因為天地真元遠少于自己的想象,所以這種方法,才能最大效率的吸收這個天地之間的元氣。
不到半炷香功夫,驚神陣的力量,漸漸有衰弱的跡象。
趙攔江的金刀之意,不如先前那樣無堅不摧。
李傾城心中的劍意,也不向剛才那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