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慌亂,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此事告訴趙攔江,無論如何,也不能來隱陽城,否則,等待他的,將是滅頂之災。
她也不知,為何會如此關心趙攔江。
也許是因為趙攔江收留之恩吧。
她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卻沒人像趙攔江那樣,李傾城不行,蕭金衍也不行。
半年多來,青鸞幫他們照顧趙天賜,看著趙攔江與楊笑笑扶起恩愛,有時會覺得羨慕,羨慕過后,便是落寞。
自幼在鬼樊樓長大,見識過人心險惡,爾虞我詐,而趙攔江就就如沙漠中的一塊金子。
她敬佩,敬仰,心中或許有一份愛慕。
但她的身份和地位,讓她只能將這份愛慕藏于心中,就如她每日生活在鬼樊樓的地下,當著地下城主人一般。
我不曾畏懼黑暗,是因為我沒有見過光明。
當我見過光明,卻又只能回到陰暗的地下,因為我不配擁有光明。
曾幾何時,鬼樊樓中無數男人,都對他敬而遠之。但青鸞卻知道,在內心的最深處,是一股深深的自卑。
她配不上趙攔江。
但趙攔江卻是她在黑暗之中活下去的勇氣。
在城主府的半年多,她心中不再黑暗,而如今陷入黑暗,支撐她的,便是這一段段的回憶。
她曾見過趙攔江給趙天賜換尿布時手舞足蹈的無措;她也曾見過夕陽之下,趙攔江與楊笑笑在城頭相擁;她甚至在黑夜之后,站在院中偷聽兩人房中樂事。
而她只是一粒微塵,一個微不足道,毫無存在感的人。
但不代表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牢門打開。
李長征和李令才走了進來。
青鸞抬起頭,借助昏暗的燈光,看到了二人。兩個月來,她清瘦了許多,但容貌依舊艷麗,身材依舊曼妙,眼神依舊清澈。
李長征上下打量著她,就如獵豹在黑暗中窺視獵物一般,讓青鸞渾身難受。
她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這種眼神,他曾經見過。
這是她曾經最厭惡的眼神,當她在鬼樊樓時,有人若用這種眼神看她,她要么挖去對方眼睛,要么直接將她斬殺。
可現在,對方的眼神卻毫無忌憚,在她身上打量,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長征問李令才,“處子之身?”
李令才應道,“是。”
李長征哈哈一笑,“真是奇怪,守著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子,你竟然能把持得住。”
李令才咳咳兩聲,“屬下,已經老了。”
李長征走到青鸞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是鬼樊樓的叛徒,按照樓中規矩,將受萬毒噬心之苦。”
青鸞倔強的將頭轉向一方。
李長征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青鸞只覺得一陣惡心,“呸!”
一口口水,啐在李長征臉上,李長征不怒反笑,“有種,我喜歡。”
他轉身對李令才道,“給她洗干凈,換身衣服,送到我府上。”又低頭自言自語道,“便宜你小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