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的身世,當初從宇文天祿和李純鐵口中,也聽到過一些端倪。在定州城,他也將從金陵城皇宮中偷出的東西給宇文天祿看,但始終解不開那個謎題。就連蕭金衍對這些說法,也是將信將疑,如今聽到李純鐵親口承認,他還是忍不住驚呼出來。
蕭金衍道:“我依舊不明白。”
王半仙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你的弦力,在這個世間獨一無二?”
蕭金衍搖搖頭。
王半仙嘆了一聲:“看來,這些年來,李純鐵也沒有跟你說實話。”
招搖山土丘之上,王半仙將當年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二十多年前,還是雍王的朱立業,率領江湖上的頂尖高手攻打書劍山,名義上的師出有名,為什么狗屁的天下太平,實際上,則是朱立業向書劍山上至尊天道的一次獻祭。那時,書劍山是神秘神圣之山,據說里面有至高無上的武學秘籍——武經。它在大陸最南端,從來沒人去過那里,我們一行百余人,租了一艘船,從南海的一個叫樸
(本章未完,請翻頁)
茨茅斯的小鎮出發,找了個向導,一路向南。”
“一隊人中,我和李純鐵、宇文天祿正是三四十歲光景,才入通象境,其余人也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頂尖高手,意氣風發,而雍王朱立業,則另有打算。他是皇室之人,早就有不軌之心,想要通過踏上書劍山,來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授之人。我們一路上談笑風生,商議到了書劍山之后,一路殺上山去,然后奪取武經,將來建立不世功業。”
“然而,事實并不如我們想象的那么順利。”王半仙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們船行了二十余日,書劍山看似就在不遠處,可無論我們怎么駕船,始終無法靠近,就好像遇到了某種屏障一般,似乎有某種禁制,將書劍山和大海隔離開來。”
“當時,有些人心理已經崩潰,他們決定要返回去,但朱立業卻仿佛鐵了心一般,一次次的命人向書劍山靠攏。白天,書劍山近在咫尺,晚上一覺醒來,仿佛又遠在天邊。更令人恐怖的是,一到夜間,大海之中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呼喚我們,那種聲音,十分刺耳,卻又讓人著迷。有些人,聽了之后,手舞足蹈,更嚴重者,整個人似乎著魔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在山下盤旋了五六日,開始有人發瘋,做出各種自殘的舉動。又過了兩日,不斷有人自殺,有些人瘋魔之時,用刀子在手腕、腳腕、喉嚨上自殘,狀態十分恐怖。一種恐怖的氛圍,在船上蔓延,而朱立業似乎不為所動,愈發堅信,這不過是神祗對他的一種考驗。”
“就這樣,我們在船上飄蕩了將近一月,食物、淡水也用的七七八八,連能否堅持回來,都無法保證。終于,朱立業動搖了,他決定返程。然而,在返程之時,我們又陷入了這種困境之中,行了兩日,發現在原地繞圈子,而食物和水,也幾乎消耗殆盡,我們幾乎都絕望了。”
“這時,朱立業做出了一個令人心寒的決定。”
二十多年前,朱立業上書劍山之事,他隱約聽李純鐵他們說起過,但從未有人像王半仙這樣說的如此詳細。他問道:“什么決定?”
王半仙臉上露出一股悔恨之色,他又道:“由于物資短缺,若這樣下去,恐怕不等他們回到樸茨茅斯,大家都死在船上。朱立業決定,只留下二十人返程。”
“其他人呢?”
“除了十幾個自殺之人,其余人要面臨生死抉擇,當朱立業宣布這一決定之時,整艘船的人都瘋了。為了一個活命的名額,他們開始互相殘殺,從凌晨殺到傍晚,一艘黑色的船,到了傍晚時,染成了一片紅色。”
蕭金衍心中驚起了滔天巨浪。
難怪李純鐵、宇文天祿他們并不愿意說起這段往事。
人在陷入絕望之時,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會陷入瘋狂。更何況,這是生死存亡之事?
可他又覺得奇怪,“那為何朱立業安然無事?”
王半仙冷笑道:“有宇文天祿和李純鐵守在他身邊,還有個能趨吉避兇的丹青生,誰能近得了他身?更何況,他貴為王爺,要是他出了問題,將來整個門派都會遭到牽連。所以,他一直很安全。”
“終于,到了后半夜,殺戮逐漸平息,除了船夫,這艘船上只剩下了二十人。而那船夫,也嚇得面無人色,連話都不會說了。”
蕭金衍松了口氣:“就這樣,你們并沒有登上書劍山,而是返回來了?”
王半仙冷冷道:“若是這樣,這個人間就沒有你,也沒有他什么事了。就在我們決定回去之時,天空忽然烏云密布,一場暴風雨向我們靠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