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買的船票回家。
船離港前,是與朋友們話別的環節。
白及不敢看蘇燈心,他原本還有些惆悵有些不舍,有些淺淺的妒忌,妒忌他們假期在一起玩,而他一個人回家串珠子。
他昨夜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想送別時的場面,他面對著蘇燈心,心中恐怕會無比酸澀難受,有可能還會哭出來。
但蘇燈心今日的妝扮,擊碎了他全部的多愁善感。
他只想笑。
因為港口風大,蘇燈心昨晚在紫竹的建議下,戴上了防風的頭套。
頭套是紫竹借給她的,紫竹這姑娘內向,并且內向得很是愜意,她并不希望自己沉浸在快樂中時,被別人打擾。
于是她買的防風頭套,是毛線絨的,明黃色沙雕悍匪畫著個紅臉蛋,齜牙咧嘴大笑的某種不明生物。
這種頭套一戴上,天生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統統退避三舍。
而蘇燈心不僅把這頭套借來戴上了,她還特地搭了一身同色系珊瑚絨的連體衣。
所以,白及看到的畫面就是
岸邊站著三個盛裝打扮的男生,他那些好勝心一個賽一個強的室友,以及旁邊突然凹下去的,一只明黃色不明生物。
港口的風吹著三個男生的頭發,氛圍感強烈,就如同拍浪漫偶像劇。
然后旁邊凹下去那只不明生物,腦袋后面耷拉著的毛線“兔耳朵”,被風吹的,猶如妖精打架,難舍難分。
白及“噗。”
他轉過頭去,禮貌地讓自己再忍一忍,不要笑。
“電腦帶了嗎參考書都帶全了嗎”千里問。
“都帶好了。”白及閉著眼點頭。
“我們到彗雪市就聯系你,”蘇燈心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話,她那個頭套,露眼睛但不露嘴巴,是社恐紫竹特地挑選的,不必說話的款式,蘇燈心的話從頭套上畫的傻笑嘴巴里鉆出來,氣流讓那個嘴巴一歪一歪的。
她抬起兩只圓乎乎的珊瑚絨“爪子”,握住了白及那一雙柔柔的白手。
“一定要來啊”悍匪燈心說。
這一下,勁太大了,白及終于爆發,笑得前仰后合,眼淚晶子噼里啪啦飛。
送走白及,四個回學校餐廳吃飯。
路上,封南碰到了學生會的同學。
“副會”也是魔族的這個同學,心中所想都在臉上掛著,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你聽說了嗎”
封南“什么事”
“剛剛系主任不是發了個開會通知嘛。”魔族小同學像演話劇,舉手投足都是戲,悄咪咪道,“讓咱們下午一點大會議室集合。”
“怎么”封南問,“難道你有什么內部消息”
學期末了,馬上就要放假了,這時候召集學生會的干部們開會,合情合理。
“據小道消息說”魔族小同學壓低了聲音,“上頭出了新規,過完年就執行,以后取消各大院校刑偵系的校內掛鉤實習和內部考核招聘,從咱們這一屆開始,必須完全畢業后,再和社會人士一起考編。對了,刑偵從業資格證,學校也不給發了,也要自行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