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才緩緩點頭。
謝煊和姜氏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白鷺之事真的不是謝昭寧所為這段時日,竟真的是她們冤枉了昭寧
謝昭寧終于才得了這句話,她頓時淚如雨下,道“父親、母親,我從一開始便說過了,白鷺之事不是我所為。你們二人并不信我,如今,真正的兇手找到了,女兒、女兒從未害過人,的確是無辜的”
謝煊聽到此。心中也是十分的愧疚,原來白鷺之事,的確不是謝昭寧所為
而他從白鷺之事就誤會了昭寧,到今日馬匹之事,他都是不信昭寧,懷疑了昭寧的,誰曾想昭寧竟都是無辜的,卻是被他從未想過的,一向表現得十分乖巧的庶女所害
他也深深被撼動了,上前拉著謝昭寧站起來,安慰她道“你莫哭了,這兩件事是父親誤會了你,是父親的不好不是你的錯”
姜氏見她哭得可憐,從懷中掏出汗巾來,忙不迭地給她擦眼淚“是父親母親的不好,你別傷心了從今兒起,無論什么事,母親都是信你的我昭昭不哭澄清了就好,如今澄清了就好”
紅螺卻還并未問完,而是繼續道“當日你還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你要是能說出來便盡管說,我們便記你一功,不會將你打死”
李四恍惚了一下,似乎在拼命回憶,隨即才說“小的、小的在打人前,似乎聽到二娘子說、說要將院中之人全部撤走,一個不能留,說不過多時,大娘子就要過來了”
所有人又都看向謝宛寧,謝宛寧也是心中一緊。
謝昭寧神色惶然,更不可置信地道“難道是二妹妹,早已知道此人會來打傷白鷺,我會來被陷害竟故意、故意將人撤走”
謝宛寧聽了她這話,卻立刻跪下了,頓時也紅了眼眶“父親母親明鑒,那日因要去母親房中看茶花,我才帶著貼身的女使們走了,后院中剩下的女使婆子們因著去賬設司領月錢才不在院中,只留了白鷺守院子。女兒、女兒并未吩咐要撤走下人,又怎能預料長姐會過來”
此時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高夫人也開口道“這李四的話不過口說無憑,他既是三娘子院中仆婦的丈夫,自然是聽三娘子的話,說三娘子的事倒是有些可信。可是他與宛寧又有什么干系,何況還是聽說宛寧撤走了女使這樣的話,這些盡是為了洗清罪責的胡說了宛寧既是滿汴京的賢名,難道還會做謀害姐姐這樣的事”
謝煊沉吟,他心中仍然相信宛寧,宛寧是他看著長大的,賢德溫良的名聲流傳甚廣,時常旁人也向他夸贊,說他有個才貌俱佳的好女孩兒,他也與有榮焉。何況這個李四不過說了一句話罷了,宛寧回得也在理,那日的確有種種事由,她如何能預料得到昭寧會過來。
姜氏看謝宛寧的目光卻多出幾絲疑慮來,此前謝宛寧突然為謝芷寧說話時,她心中就有了淡淡的不喜。明明謝芷寧是害了昭昭的人,謝宛寧為何還能如此大度為她說話,如今聽到李四說謝宛寧撤了女使之事,她更覺得有些不對了。
此時謝芷寧見情形有些不對,暗自咬牙。李四的事她已是無可辯駁了,李四已經在這里被抓了現形,只要父親回去找了宋姑等人來對峙,便立刻能將所有的證據都合上,左右她今日都是一個死,便決不能把宛寧姐姐也拉下水來。只要宛寧姐姐還在,日后她得勢了,便還能救一救她。
謝芷寧想到此,立刻道“這李四是胡說的,我與謝宛寧并不交好,如何能與她合謀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干的”
方才都是李四的指認和謝昭寧的問話,她卻是終于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