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向謝昭寧,頓了頓,眼神流露出愧疚來“昭寧,你是無辜受害,父親竟還疑你多時是父親對不住你日后父親定會好生補償你。”
于謝煊這樣的大家長來說,能說出這樣道歉的話已是不易了。
隨即謝煊又看向仍然跪坐在地上的謝芷寧,目光微動。姜氏此刻倒是不言語了,以前她總說是謝芷寧的錯,謝煊并不信她的,今日已經證實了的確如此,她倒也不必再說那些話了,只等謝煊處置就是了。
謝煊又道“謝芷寧三番四次陷害長姐,心性歹毒,不能放在外面行走。從此便禁足于小佛堂,每日抄寫佛經,不到出嫁不得出。除照顧她的姑姑,家中其余人也再不許去探望”
謝芷寧早料到了父親從此不會放過她,聽到了這般的處置,她心里一亂還是痛哭出來。姑姑上前來求父親原諒她,求父親待姨娘回來之后再說,可父親卻不為所動。
謝煊又看向謝宛寧,道“李四雖說到了宛寧,可畢竟也并沒有佐證。此事應不關宛寧的事。不過為了使家中清凈,宛寧你也抄了一百遍女訓,以示告誡吧”
謝宛寧也毫無怨言,屈身應喏。
謝昭寧嘴角輕扯,她知道這番是不可能將謝宛寧打下去的,她向來極其謹慎,竟連白鷺的處理都是交給謝芷寧去做的何況她名聲極好,高夫人護著她,父親也對她深信不疑。但是日后,總是會有機會的。今日即便未牽連她,也徹底去掉了謝芷寧,也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冤屈,已到了謝昭寧要的結果。
謝煊又叮囑了在場的仆婦,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去,否則便亂棍打死,仆婦們都膽戰心驚地應喏了。謝煊才對謝昭寧道“今日你也疲憊了,宴席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回去歇息著,父親也不會說什么的。”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從未如此溫和過,看她的眼神也透著溫和,終于是同他看謝宛寧的眼神一樣了。
謝昭寧想到前世的父親,對她越來越嚴厲,到最后看到她總是皺著眉,直到她被大舅舅接走。
謝昭寧輕輕地一笑,屈身道“多謝父親體諒,只是還有一事,女兒還想懇請父親的應允。”
謝昭寧并未去宴席,她也的確乏累了,和青塢、紅螺二人一起回了錦繡堂。
路上兩個女使還憋著不言,等終于回到了錦繡堂中,關上了門,青塢才握著她的手,激動地道“娘子,您終于洗清您的冤屈了,您終于洗清了”
青塢和紅螺都非常激動,紅螺甚至激動得擦起了眼淚。
她們二人一直跟在謝昭寧身邊,知道她這一路來有多么的不容易。
謝昭寧也長出了一口氣
畢竟這件事,前世在她身上壓了一輩子。旁人提起來,她永遠都是重傷了自己妹妹女使的惡人,但是現在,她終于不再將這樣的惡名頂在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