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道“當時顧郎君不是說那道符是送給我的嗎”
顧思鶴眨了眨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她“我何時說那符是送給你的只是當時你走得太匆匆,我還并未告訴你,那符其實是收費的。”
謝昭寧被他說得一口血憋在心口,平順了半天,才咬著牙笑道“可我今日出門,身上并未帶銀兩。”
顧思鶴聽了,才緩緩點頭“原是如此,那我倒也不能為難你。”
謝昭寧又笑了“正是呢那顧郎君,我可走了至于銀兩,我日后差人送到你府上給你可好”
說著人已經要離開了,但是走了兩步,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
修長的指節,略微有一些薄繭。捏著一點她今日穿的輕薄的軟煙羅的衣料。拉得不多,只是一個衣角。那正是初夏青綠的顏色,在他白皙的手中,宛若一縷青云。
雖只那么一點衣料,他卻拉得穩穩的,讓她紋絲不能動。
她應該感慨,他雖如今像個叫花子,穿得破破爛爛,但卻將自己洗得很干凈。他的手從手腕到指尖,都是極白皙干凈的。
謝昭寧看著他拉自己衣袖的手,額頭青筋一跳,顧思鶴,他怎的如此妄為她當真是不想跟顧思鶴扯上任何關系,不管是未來冷血兇殘的北厲王,還是現在這個位高古怪的定國公世子,她都不想接觸,更不想讓旁人再誤以為她什么。
樊星樊月在謝昭寧身后看到,如何了得,立刻上前一步想要動手。
但是也立刻被謝昭寧攔下來。
這個人她們是惹不起的,他就是再腦子有問題,她們也得忍著。
顧思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兩個女使,隨即卻慢吞吞地說道“你欠我的銀子,就這么一走了之,總是不好吧”
看著她的眼神,透出些許的無奈。好像在責怪她,好像又在原諒她。
謝昭寧深吸一口氣,強笑道“那顧郎君究竟想如何,不如說說來看呢”
顧思鶴笑吟吟地看了看他前面那根條凳,謝昭寧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讓自己坐下來說話。
她只能坐了下來。
隨即顧思鶴才慢慢說“這順昌府有個通判姓沈你可知道”
謝昭寧自然搖頭,顧思鶴又繼續道“這個沈通判有個兒子名沈志,此前在逛瓦子的時候,騙了人家花魁娘子陳宜娘的私房錢,說是要給人家贖身用。可自己騙了錢,卻在賭桌上將錢輸得精光,陳宜娘得知,悲憤交加,便投河自盡了。”
謝昭寧眉頭微皺,顧思鶴還知道這樣的事呢他究竟已經在這順昌府流連幾天了而且這陳宜娘縱然死得可憐,可與他有什么干系,她問顧思鶴“顧郎君說此事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