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明則問道“我怎知你是不是歹人,你說清楚你從何而來,可有名刺我才能放你進去”
謝昭寧又看到,那人從門縫里遞了個名刺進來,并不知上面寫的什么,但是姜煥明看了神色卻緩和下來,對看門的門房道“開門吧,這幾位是官府采買的,要送絲綢去汴京。眼下雨下得實在是不能走了,恐怕絲綢濕了也賣不上錢,讓他們進來吧。”
姜煥新有些猶豫“二哥,大哥又不在,咱們是不是要慎重起見”
姜煥明道“應是沒什么大礙吧,我瞧著這名刺不像是假的”又對外面的人道,“我問你們,你們是給哪個官府采買的,負責的又是誰,我可告訴你們了,這是順昌府姜家的田莊,可由不得你們胡來”
對方回是蜀地那邊的官府
采買,謝昭寧聽到這里,頓時覺得不妥。什么采買的會在半夜趕路,難道不怕將采買之物弄壞了,官府怪罪下來讓人留宿事小,倘若招進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便是不好了。二表哥這頭腦著實不行,名刺不假人便不能假了嗎
她正欲阻止兩位表兄,卻見門房已經將門打開了,隨即約莫二十多個人走進來,為首之人戴著幕籬,并不能看清他的樣貌,只見是著一身玄色長袍,已經叫雨淋濕了,他身材修長,露在外面的手也極骨節分明。她將目光落到后面的人身上,見他們推著兩輛車,車上的確堆著三個巨大的箱籠,若他們說的話不假,這便是他們的絲綢。
既然人都已經進來了,謝昭寧就往后輕退,不再輕易露面。
大雨瓢潑而落下,兩位表兄讓這幾人去靠著馬廄的廂房歇下,他們二人打著哈欠又回去睡下了,可謝昭寧心里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她凝神細聽幾人說話,方才隔著門板聽不清楚,她這般一聽才發現這幾人口音有異,她畢竟曾是順平郡王妃,見識多廣,她是聽過蜀地之人說話的,哪里是這個口音,這幫人是假的蜀地人
謝昭寧更不由得走近了一步,仔細盯著他們所拉的那幾車貨物,如此一看更是渾身發冷,它們停在后罩房外的屋檐下,風燈被風吹得搖晃不已,大雨瓢潑之下,那箱籠竟被雨水沖刷,謝昭寧分明看到,流下地的水竟匯出了淡淡的血色。
是人血這樣的顏色,她在西平府的時候時常看到,斷然不會認錯的
謝昭寧腦子里嗡地一聲,雨夜,順昌府的田莊,陌生的投宿人,一切都在她的心里串聯起來了,她記得,她前世曾經聽說過,在順昌府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事件,且就是在田莊里發生的,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十多口人盡數被斬殺干凈。
為何此事她記得如此清楚,那是因當時此事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死的那人全家是順昌府通判一個正經的朝廷命官,竟就這般被屠了滿門,如何能不轟動
順昌府通判謝昭寧眉頭又是一皺,她突然想到了顧思鶴今天訛詐的那個人,是順昌府通判的兒子,這當中,難道沒有什么巧合
她在腦子里迅速地盤點起來,顧思鶴看起來無所事事,可是他畢竟是定國公世子爺,未來的北厲王,他看上去就像他表面一般簡單嗎他來到這順昌府當真是無事可做嗎
他們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這順昌府通判家又有什么秘密
無論他們有什么目的,此時進來的這幫人,應當就是這幫滅門的亡命之徒了,兩個表哥竟就這般打開門將人都放了進來,既是亡命之徒,她們恐怕有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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