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姨娘輕聲道對了郎君,我覺得大娘子似乎有些不喜歡我,今日準備藥材,我想著穩妥起見,看一看總的賬目,大娘子竟也不許。我倒是并非必看不可,只是怕延誤了前線軍情aheiahei”說著輕輕一嘆道,“也不知是不是為著芷寧的緣故,大娘子才生了我的氣不過大娘子若是因芷寧怨了我,也是我的過錯。”
謝煊眉頭輕皺,謝昭寧怕是的確對蔣姨娘有些戒心。便道“這事是芷寧所為,芷寧既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怎會只是你一人之過”又道,“昭寧這孩子以前是我冤枉了她的,我亦有不好。她若脾性有古怪之處,你便多包容她一些吧。她心里有數,應是不會做出什么過分之事的。”
蔣姨娘聽到這里,笑容就更深了起來,眼中微光一閃,道“這是自然的,我瞧著大娘子也只是脾性大了些罷了”
謝煊這才露出笑容,他只希望家中一切和睦,子女們都各有出息,便是最好的。
同一片星輝之下,謝昭寧正在錦繡堂的書房中練字。
練了一頁紙之后謝昭寧停了下來,看到自己寫的字,嘴角輕輕一扯。勤學苦練了幾個月了,只是略微規整些,她在這上頭當真是沒什么天分的。想來必要請一位高手來教她,她這手字才能寫好起來。
謝昭寧停下了練字,端起旁邊青塢早給她備下的烏梅湯喝了口。
她并未回房歇息,下午她自藥園回來,看到了藥箱,心里突然有所感,立刻就吩咐了紅螺暗中帶著樊星樊月去查。此時三人已是漏夜歸來了。
樊月穿著一件墨色的短褙子,頭發也都攏起來,只束了個圓髻。這是以前在西平府的時候,謝昭寧吩咐她辦事,她常用的裝束。她的表情亦是震驚,道“大娘子,按照您說的已經看過了沒想到,當真如您所預料,蔣姨娘竟準備了幾箱壞藥只是奴婢等怕打草驚蛇,只敢遠遠看一眼,也并沒有瞧得真切她竟如此喪心病狂,為了攪合皇商一事,竟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樊星則道“正好明日便是明珊娘子的及笄禮,娘子們也都要去東秀謝家,自然是最好的契機,何況她又有什么是干不出來的娘子,您定要阻止她,她若成了,只怕咱們夫人的心血也廢了”
謝昭寧聽到兩個女使義憤填膺,自己卻反倒如同浸沒在冷水中,沉靜了下來。若是以前的謝昭寧,定會立刻如同兩個女使一般,朝著蔣姨娘沖去,但是她已經經過了半輩子的波譎云詭,怎會再輕易被這樣的表象迷惑,她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沿,直覺卻覺得這里面很有問題
她手指輕輕一招,對著三個女使道“你們過來,聽我仔細說。”
幾個少女的腦袋便湊在一起喁喁私語,燭火明滅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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