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們兩的事情嗎。
陸嶼然回答她“族中覺得我如今行事急躁,不如從前穩重。”
那么大的決定,說下就下,沒有經過巫山內部一輪接一輪的議論核查。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確實沒法循序漸進,徐徐圖之。巫山禁閉他進的次數不算少,無災無痛,神識上的巨大空寂荒蕪,出來緩幾天就好了。
溫禾安問他“關禁閉會怎樣”
“心情不好,沒精神。”陸嶼然說話比平時慢,聲調也輕,徘徊在燈影中“不太想說話。”
在她面前,其實都表現得不明顯。
“走吧。”
陸嶼然亦在看她,或者說在看她肩上的雀衣,她為了在秘境傳承中方便,沒穿繁復的衣裙,臉上沒有脂粉,腰間沒有環佩,長衣長褲,夜行俠的裝扮,雀衣披上去后變作透明色,薄若蟬翼,并不突兀。
“先去商淮那。”他頓了下,接著說“吃完飯和你說上次的事。”
溫禾安點了下頭,說好,但是半晌沒動。
陸嶼然膚色冷白,平時還好,一旦身體出現狀況,眼窩便尤為深邃,瞳仁沉黑,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她看著看著,貼近了些,這次規規矩矩,氣息控得嚴實,一絲也沒放出來。
她動作極慢,極輕,長頸揚起,唇瓣吮上去,柔軟得像云彩,溫吞又有條理,一點一點看著他破開冰層的裂隙,慢慢開始情動地回應,再看著他唇上浮出水潤正常的色澤,這才輕聲吐息,問“這樣,會好一點嗎”
陸嶼然當然能感覺到。
這親吻沒有半分情欲氣息。
不是引誘。
是想將他從某種糟糕的境況中稍微拉出來一些,像要重塑一個摔出紋裂的珍貴瓷盞。
巫山帝嗣極為強大,從出生起就不曾讓族人失望過,人生經歷波瀾壯闊,禁閉這件事渺如塵埃,一不流血二不見骨,他提都不想提沒必要提,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共情。
然而此時嘗到這生澀吻中傳遞過來的隱晦不悅與疼惜,只一點,便叫他分外誠實地低了低腰身,頭皮發麻。
陸嶼然一時間有些難以形容心中的真實心緒,他緩然垂睫,伸手將她拉到懷中,沒說好與不好,半晌,只是喊了聲她的名字,低悶著,微啞。
待兩人一前一后出現在宅院中時,飯菜已經全部擺到架在院中的圓桌上,凌枝得到了特殊
照顧,已經用手帕包著塊豌豆黃吃上了。
商淮聽說陸嶼然這種狀態下還去秘境之門接人,與羅青山對視一眼,佩服得五體投地這要是在之前,誰能讓他在才從禁閉室出來時開口說上一句話,就算是有本事。
人都到齊,幾人圍著圓桌坐下。
商淮在這次飯菜上下了真功夫,滿滿一桌菜,熱辣鮮香,香氣四溢,他對這次爭奪傳承的一波三折與最后結果很是滿意,聽凌枝說起江無雙繃不住的破碎表情,搖頭嘆息,可惜自己不在現場,沒能親眼見到。
“我第一次見溫流光和江無雙吃這么大的悶虧。”商淮不太能吃辣,給自己舀了勺雞湯,才坐回去,見凌枝也遞來個碗,于是又站起來給她盛湯,“你們是當時就商量好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