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巫山的巫醫是不是都這樣,一但心中有事,面對當事人,不是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就是刻意避開眼神上的交流。溫禾安看著都覺得他憋得辛苦,含笑說“此物的主人就在院外,交給他即可。”
羅青山道了聲好。
“妖血的事我都聽說了,羅公子最近精神看上去不大好,讓你勞心費力了。”她又說。
“都是聽公子吩咐辦事,事關九州,不敢說勞累。”
如此,溫禾安不再問什么。能說的事,他自然會說,不能說的,這種自小生活在家族中的人一個字也不會往外吐。
就算說,也是虛假迎合之言罷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酒樓外,溫禾安一眼看到了徐遠思,他自然知道這酒樓里一層接一層的結界后住著的都是些什么人,驚疑不定,羅青山是個彬彬有禮的溫吞性情,他見到人,將手里
的長線送上去,見對方瞳孔都睜大了,干巴巴擠出一句話來“我們公子說,請物歸原主。”
徐遠思琢磨著這句公子,想想酒樓里現在住著的人,臉都木了。手指接觸到那不安分的長絲,那攏長長的流蘇式樣就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回去,像積雪遇見艷陽,一會就溶得只剩一根,跟最開始交到溫禾安手里的一樣。
他捻著這根絲,放回自己袖子里。
羅青山見自己任務完成,朝溫禾安頷首,回了酒樓里。
徐遠思看著他背影,嘶了口涼氣,跟溫禾安求證“別不是外面傳言都是真的吧,你和陸嶼然,你兩”
“真的。”
溫禾安聽過很多次相似的話,言簡意賅地截斷他,看著他直皺眉“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這種事不要有第二回,這投誠手段不高明。”
徐遠思心中腹誹,這還不高明啊,還要怎樣。他命如今都捏在她手中,把他殺了能發揮的作用也只有那么大,她還覺得不夠,那就意味著看中的并不是他自身利益;她想要徐家的助力,還有什么,是比成為徐家下一任掌權者更名正言順的
他琢磨了好幾日。
緊張得要死要活了都。
在成婚這樣的事上,他沒有很大的志向,溫流光,溫禾安,素瑤光,聞人悅這樣的存在就算了,她們固然有家世,有實力,有容貌,世間男子無不趨之若鶩,但和她們在一起,平庸者是一點光彩也見不到了,豈不是人生處處被壓一頭。
溫禾安已經是里面性格最穩定的了。
他有時候看著,都腿軟。
這要是遇上溫流光,他不得直接抱頭投降。
所以絲線被退回,徐遠思琢磨琢磨,心里還挺松一口氣的,跟溫禾安說話也不那么尷尬唯唯諾諾了“看不出來,你,你這是虎落平陽被,嗯,你還被帝嗣管上了”
“哦,記起來了。”他拍了拍頭,說“他從前就老愛管你。”
“不是管不管。”溫禾安也沒不承認“我不想看到他不開心。”
“那我。”徐遠思又開始坐立不安了,他壓低聲音“那我這不會被帝嗣記恨上了吧我還能活嗎”
“別老沒事晃悠就沒事。”
“給我辦件事。”溫禾安不打算在個人私事上多說,點到為止,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我要兩根你們九境傀陣師控人的傀線,那種不傷身體,不損神智,被控者不會有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