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袋不小心在裝載的時候落入了海中,其他的都已原封不動地分裝在了海船之上,就等著您過來,我等即刻起航返程,將其帶到公主的面前。”
“您不必擔心船上的負載增多,會讓航船出事。絕大部分糧食都裝在樓船上,這三層的樓船都是精工打造的,負載能力毋庸置疑。最多就是我們回程的速度會比來時稍微慢一點。但要我說這有好處啊”
孫仁師調侃道“若是您走陸路的話,可難保金法敏那廝不會想要反悔,半道上將您給截殺了出氣,走海路就沒這個擔心了。”
新羅的造船技術要想追上大唐,那得再進修個一百年
孫仁師說到這里的時候,仿佛才意識到劉仁軌的表情有些怪異,“您這是怎么了新羅還沒吃夠教訓”
“不,我只是在想金法敏和金庾信的表現。”劉仁軌低聲答道,“我也不覺得他會做出中道截殺的事情,反而覺得,此人還有點本事。”
新羅早前的兩任女王,和金法敏的父親金春秋,都是合格的守成之主,唯獨金法敏不太一樣。
他這種脾氣的人,若不能及時收斂,露出耀武揚威姿態,就會如同今日一般給新羅惹來大麻煩。
可若是他能在一夕之間醒悟蟄伏,那就是個需要戒備的敵人了。
他的目標可要比一般的新羅君王遠大得多。
但他還沒將這個猜測說出來,就聽孫仁師說道“有本事又如何能比得過大都督有本事嗎起碼這一次,大都督敢直接出兵新羅,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不錯,他確實是有自省成長的機會,可大都督卻比他的年紀更小”
“當然了,”孫仁師揚眉一笑,“我這人若真有這等與國往來的評判本事,也不會只是個右威衛將軍了,你就當這話是我胡說的也無妨。”
“不,這還真不能算是胡說。”劉仁軌朝著他投來了一個贊許的目光。
他不由在孫將軍的這番話中,想到了自己那學生在這幾年間的成長,再對比過了三十歲的金法敏,便忽然覺得,這位新羅國君能否成長為大唐的心腹之患還未可知,反而大有可能要成為公主的磨刀石。
何況,他既然已從金法敏的反應中看出了點端倪,又何必擔心公主會對新羅疏于防備。
她是勢必要成為大唐棟梁的
再說了,若要比趁手好用,水師有孫仁師,陸軍有黑齒常之這些百濟降卒,有正在努力從一個護衛往將軍發展的卓云,也有戰事經歷不少的劉仁愿,哪怕金庾信真是新羅名將,也只不過是聽憑公主吩咐的一路人馬而已。何必擔心他掀起什么風浪呢
他以越發篤定的口吻說道“你說得確實不錯”
“那現在可以開船了”孫仁師問道。
劉仁軌答道“開船吧。”
開船,早日回到百濟境內,以圖備戰
但大概劉仁軌并不需要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對這些剛剛經歷了一場劫掠之戰的士卒來說,在幾乎沒出現傷
亡的情況下,就能夠運載著滿船的糧食回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等同于是在他們的作戰履歷上,增添了格外光輝的一筆。
一想到沿途之間還要消耗糧食,他們便巴不得能早日回到岸上,手上的動作比平日里還要快得多。
就是在這船行飛快之間,孫仁師忽然看到卓云往其中一個方向指了指,意識到在那里擺放著的是他搶來的貢品。
他連忙一拍腦袋,朝著劉仁軌問道“劉長史,還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于您。若是我不止劫了新羅的糧草,還把周邊一座島嶼向其朝貢的禮物給搶走了,該怎么辦”
雖說二十萬石的糧食都搶了,也不差搶這么一點東西了,但怎么說新羅現在都還算是大唐的盟友,他要是干得太過分了,還是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