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是因為,只要看到此地,她就會想到她被延續出的壽命,所以看向這片土地的時候完全就是自帶濾鏡。
她又怎么會嫌棄這里地廣人稀,荒涼廢棄呢
她只會覺得,這實在是一處未經開發的寶地。
剛想到這里,李清月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斜側方傳來。“那么既然公主屬意于這一帶,為何不將封地選在大行城呢”
李清月回頭看去,就見說話之人正從另外一艘船上走下來。
瞧見那人模樣的時候,李清月頓覺眼前一亮。
這位三十出頭的婦人舉止大氣端方,并未身著裙裝,而是騎裝出行。稍顯溫婉的五官輪廓,也因這番打扮做派而顯出一番英姿颯爽來。
但也或許,是因為她那雙眼睛里的果敢之色,正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李清月無端覺得,這位夫人好像有那么幾分眼熟。
在她說話之間,仆從已將她所用的馬匹也給一并牽了下來,她便順手拉過了韁繩,一人一馬走到了李清月的面前。
她是何人并不難猜。
安東都護府長史李謹行此次上任,是將自己的妻子也給一并帶來的。
雖然在洛陽船隊相遇的時候,因這位劉夫人偶發風寒,始終在船艙之中,李清月并未正面接觸過她,但在她開口的時候,從年齡到說話的口氣,都自然能讓人知曉身份。
果然,李清月下一刻就瞧見她朝這頭行了個禮,自報了家門,和李清月所猜測的并無差別。
“此前剛剛出門,欣賞船只夜航景象稍不留意了些,被夜風吹出了早年間的咳疾,沒能早早與公主會面,實在有失禮數,還請公主見諒。”
李清月抿唇一笑“夫人若是注重禮數的話,大概不會有前半句了。”
聽聽這話說的,什么叫做因為好不容易逮住出門的機會,直接在航船之上欣賞夜景,到了吹風受寒的地步這大概不會是個循規蹈矩之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劉夫人回道“可若我說,此事和公主還有些關系呢”
李清月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
等等,這怎么還能將關系扯到她身上
對方已接著說了下去,“此前見公主,不,或許應該說是將軍策馬游街,宣告覆滅高麗的戰功,我心中羨慕公主活得精彩恣意,便不覺在夜航船頭待得久了些。只可惜我早年間的習武習慣,近年來是已丟得差不多了,一時之間竟有些忘形。”
說到策馬游街四字的時候,在這位劉夫人的臉上一如她話中所說,分毫也不掩飾這份艷羨。
也讓李清月忽然想到了在看到對方之時的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確實見過這位劉夫人就在她獻俘于長安的那一天。
只是那會兒不過是在人群之中的驚鴻一瞥,并未讓她徹底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因彼時的李清月只想著在這出展示戰功結束后回到阿娘的面前,便未曾深究,以至于在重新見面的第一眼中,她竟沒發現這一點。
她開口應道“我看夫人如今的樣子應該是恢復得大好了。”
“這是自然。”劉夫人頷首,又道“說起來,我方才所問的問題,公主好像還沒有回答呢。”
李清月“為何不將封地選在大行城啊”
要說這大行城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