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她現在有了個能制作出陸用指南針的匠師人才,想必也能在制作出曲轅犁這事情上給她點幫助。
只要錢給夠就行了
“好,”劉仁軌點了點頭,“我讓人將信送走。”
“此外,”他提起了另一件讓李清月頗為關注的事情,“在前往新羅途中我會停在熊津一趟,讓沙叱相如盡快趕來此地與你會合。”
李清月應道“那就有勞老師了。”
其實這件事倒是沒有那么著急。
開采金礦可不比開采平壤的露天煤礦容易,更何況是她的人手所找到的這一座。
金礦的第一處產出地方雖已被敲定,但周遭的分布如何,又要選擇哪幾個位置作為落腳地來開采,還都是需要時間解決的問題。
要李清月看來,慢慢來也確實無妨。
她盤算了一番自己目前需要大量投入金錢的地方,一個便是軍備武裝,另一個則是炸藥研發。
其中,前者還可以通過熊津都督府獲得朝廷的支持,她也沒這個必要一口氣養出一堆甲兵精銳的私軍。
后者,憑借著早前用那兩萬匹絹兌換出來的錢財,其實還能再支撐上一陣子。
更何況,自從抵達泊汋之后,劉神威就已經相當積極主動地去尋找合適的研究基地了,在目前還在挑選之中,一時半刻間產生不了巨額消耗。
那么,擺在面前的第一件事,就還是這出誆騙新羅金法敏入局的要務。
也不知道他看到劉仁軌再度出使,也收到她送去的那封信后,到底會是什么想法了。
在六日后,沙叱相如率領著一百多百濟親兵抵達了此地。
沒人知道這位百濟貴族出身的將領到底和安定公主商議了一些什么,眾人只知道,他在隨后的幾日還偶爾在泊汋城中走動,卻很快以布置邊防為由暫時失去了蹤影。
但這出來而又走,好像并沒有在此地掀起什么風波。
對泊汋城中的高麗人來說,這位好像只是來給龐校尉頂班的。
沙叱相如到的那兩日,李清月就如同她給澄心所說的那樣,給龐飛鳶放了兩天假,準許她親自往蛇水走一趟。
是要緬懷父兄也好,是要在親自見到了此地的交戰遺跡后更加振奮精神也罷,總之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場必經的體驗。
在沙叱相如轉去監督金礦后,龐飛鳶已重新回到了她的崗位上。
從不熟悉她的人看來,她好像并沒有發生什么變化,但對李清月這個和她已相處了一兩個月的人看來,她卻比之前沉穩了不少。
這顯然是一件好事。
李清月目送著她腳步穩健地朝外走去,執行今日的城中巡邏工作,不由在唇角泛起了一縷笑意。
當然,這份喜悅并不只是因為麾下的部從都在朝著各司其職的方向發展,還因為
算算時間,老師應該快要抵達新羅了
五月的中下旬,對于更加偏南方的新羅來說,都已能算是接近夏日了。
消息送抵新羅王都的時候,金法敏剛在國中巡視歸來。
前年百濟覆滅、去年高麗滅國,對于金法敏來說既是危機解除的好消息,卻又何嘗不是大唐做出的一番敲打。
他完全可以從那些并無實質性好處的獎勵與問候中看出,若是他將自己的不臣之心表露在臺面上,只怕在頃刻之間就會遭到來自大唐的打擊。
到了那個時候,比起對上新羅處處占據上風的高麗,新羅當然要更加不堪一擊。
正是出于這樣的恐慌,此前他將北漢山城送給了安定公主作為前線據點,如今也沒打算將這個地方給收回去,權當是用來和這位調兵有方的小將軍攀好關系。
可光是安穩做大唐的附屬國,對于金法敏這等有抱負也有能力的人來說,也簡直與酷刑無異。
所以金法敏還是盤算起了自己的破局之法。
現在他和大唐的關系,應當還算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