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討好道“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還是大相對我等有結盟之好,若早有您的這番表態,我也不跟他們這么鬧騰了。”
祿東贊忽然停住了腳步,語氣嚴肅地說道“那你最好在之后的大舉進攻中,別給我做出什么偷奸耍滑的舉動來。要不然,我藏巴勇士能滅了那女國,也能滅了你們黨項。”
等到吐谷渾到手,黨項的作用也就沒了,他們最好能夠擺正自己的態度。
芒邦氏被祿東贊的這句話震在了當場,連忙埋頭應道“我知道了。”
他還要依靠著祿東贊來擊敗西羌女國這個鄰居,可不能跟對方翻臉。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這個被祿東贊在話中說得仿佛彈指可滅的東女國兵馬,卻不僅活躍在女國與黨項的接鄰之地,還在往北推進,迫近了吐谷渾和吐蕃的交戰范圍。
青衣赭面的年輕女子帶著一隊巡邏騎兵在夜色中的辨識著火光的方向,快速折返回到了營地之中,朝著篝火最為旺盛的地方走去,也不跟人客套,直接拎著刀一起坐在了李清月的身邊。
而后皺著眉頭,用一口蹩腳的漢話說道“我們今天又損失了四十多個人。”
李清月轉頭,就對上了她那雙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委屈的眼睛。
女子繼續說道“我按你說的,繼續假裝想要對黨項劫掠,被其他各部聯合抵抗回來,最近一點沒拿到收獲。”
李清月聞言,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眼前這個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語言跟她不在一個體系。
雖說東女國早在武德年間就和大唐有了聯系,在太宗時期還曾經有過不少往來,所以國主是會一點大唐官話的,還將其教給了她的女兒,奈何對方生活在印度語和藏語雜糅的環境中,一到了詞匯跟不上的時候,就開始用平時習慣的話來代替。
剛才的那兩段話,她就聽懂了一半。
“來個能翻譯的人”
作為李清月領路向導的羌人直接被抓到了面前。
地理條件的影響,讓羌人之中水源上下游的村落都有可能因為長期互不往來而語言不通,但對于他們這種文字不發達的族群,用肢體語言比劃的能力總還是要強一點的。
然而李清月很快發現,這法子可能也行不通,因為這位王女對著這個幫忙傳話的羌人露出了很是不喜的神情。
李清月“”
哦,忘了,東女國只有女人能當官。
在王女看來,那個想要在她面前比比劃劃的羌人就是個下等人,沒這個資格跟她交談。
現在不在東女國境內,沒了那位女王居中傳遞意思,真是讓人頭疼,也只能將就著一點了。
李清月干脆擺手讓翻譯走開,努力放慢了語速,又在面前擺出了一堆石頭,代表著各方勢力,向她解釋道“你看,這里是黨項,這里是你們女國。北面就是吐蕃和吐谷渾最近交戰的地方。”
“而我們,大唐,現在要去
從吐蕃手里把吐谷渾給解救出來,在穿過了雪嶺之后就需要穿過你們和黨項占據的這一片原野。”
這樣的講法能讓這位湯滂氏王女聽得懂。
在聽李清月說到“解救”二字的時候,斂臂王女就不免想到了她來到女國的那一日。
仿佛是天神指路,竟讓這一隊將近兩萬人的兵馬安然翻越了雪嶺而來,突然出現在了沫水上游的女國所屬之地。
這位大唐的公主,則比之她們女國中任何一位將軍都統御了更多的兵馬,像是從神山上飛下來的矯健鵬鳥,請求與她母親,也就是女王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