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太平背著手,很有小大人架勢地在李清月面前走了一圈,“我前些日子都遵照阿姊的教育,在河北道協助開河辟田,還跟著阿姊的老師好好上了一課,眼力比之
前好了不少,怎么會看不出來!”
那就算是這樣,到底是喜極而泣,還是委屈而哭,你總應該分辨得出來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清月揉了揉她的腦袋,“如果是前者的話,你就真沒必要說出來,容易破壞氣氛。”
太平鼓了鼓腮幫子:“你這分明是在胡攪蠻纏抵賴。”
她正要展示一番她在體察人情世故中的長進呢,結果就被阿姊一句破壞氣氛給打了回來。
更可惡的是,她的據理力爭剛到喉嚨口,就被李清月給托舉在了臂彎上抱了起來,“嗯,我不僅能胡攪蠻纏,還能武力鎮壓。”
李清月將她托到了等高的位置,“行啊,看起來長高了一點,你在河北道歷練的時候也沒被餓著。”
“那當然,”太平昂著下巴,得意回道,“我干完了體力活之后自然胃口大開。而且今年雖有大旱,但黃河故道開辟,新得了不少引流灌溉的水田,河北道的流民已收獲了第一批稻米,我在回宮后聽得消息,也又多吃了一碗飯。”
李清月此前因太子而來的郁氣,在這句話面前,已徹底一掃而空。
卻見李長儀還很是不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姊你不要扯開話題,剛才都被我抓到你哭了的把柄了,你必須告訴我,上次說的那個什么對付人的利器,到底是什么東西。我還聽那些士卒說,這次你還能有天雷相助,讓吐蕃軍心大亂,這又是什么東西!”
“這個啊……你現在知道了真的好嗎?畢竟你連天魁都怕。”李清月一本正經地糊弄小孩。“這次我連天魁都沒帶去作戰,就是因為它怕那個東西。”
李長儀:“……”
天魁正是阿姊養的那只飛鷹。
按照這個關系,阿姊的秘密武器比天魁強,天魁比她強,那她暫時不能知道這個東西好像是很合情合理的。
結果她苦思冥想了一陣抬頭,就對上了李清月正在憋笑的促狹目光。
“你又欺負我!”李長儀憤憤不平,“誰說我怕天魁的,阿姊你讓天魁帶個架子,我都敢坐上去讓它帶著我飛。”
在旁圍觀的武媚娘都沉默了:“……”
這個姐妹相處方式,是不是有點太跳脫了?
但想想太平在自濮陽回返長安后所展現出的收獲,她又覺自己實在不必插手這個姐妹相處。
安定向她投了個自有成算的眼神,就已抱著妹妹往外走去,“我覺得天魁可能載不動你,不過你今日若是能跟它對視一炷香,我就在明日偷偷帶你去看那個東西。”
李長儀將信將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得先將話說在前面,這東西在戰場上露過面,在長安城中卻還得繼續保密其威力,你不許跟其他人泄露它的效果。阿姊覺得你經過了田中勞作的訓練已不算小孩子了,才打算讓你再多見見世面,你若是將其外傳,就太不穩重了,知道嗎?”
武媚娘從窗口望去,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阿菟當年教育賢兒l的時候,好像也是用上這等讓他覺得自己很是
重要的辦法。
而這一招,在太平身上也同樣奏效。
李長儀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一個“好”。
她目光灼灼地望著阿姊,哪里還有工夫去想,之前阿姊和母親到底商議了些什么東西,又是因何而哭,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好像又多了一點。
而自天后的視角看去,夏日的早晨,安定的那只鷂鷹正自蓬萊宮的上空掠過,在振翅俯沖之間的氣勢如虹,讓人很難不將目光落在這飛禽之上,只覺這其中自有一派令人感同身受的振翅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