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印象中,禪院家前些年鬧過一起丟人的事家族一位庶子出走,走前殺光了禪院家族引以為豪的炳護衛隊。
雖然這個人姓伏黑但他萬一就是那位呢如果真有那么巧合
畢竟,這種強度的天與咒縛,太罕見了。
源柊月倒是真的不在意“沒關系,我從來不對我的運氣抱期待。”
這間辦公室實在普通得很,沒什么稀奇的地方,兩人拌了會嘴,源柊月也把最基礎的室內探索順手結束了,自然一無所獲。
他靠到窗口,提議道“我們走吧,帶我飛下去,回高專。”
五條悟瞥一眼,說“才五層,走下去好了,順帶看看這寫字樓棄用了沒有。”
說著,他三兩步走向門口。
推開辦公室門,邁開腿,在黑漆漆的走道上前進了好幾步,才突然發現源柊月沒有跟上來。
五條悟又后撤步倒車。
“磨蹭什么呢”他問。
六眼的視物,在黑夜中并不受影響,因此他對眼前的黑暗視若無睹,也將源柊月微妙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看得一清二楚。
對方的腳步被黏在門邊似的,邁不開這朝著黑暗的一步。
“來了。”
他的聲線是那么平穩,像一根拉得筆直的線,與平時無異的輕松。
然而,他嘴唇正在小幅度地翕動,如同一條擱淺的魚,正勉力汲取著氧氣,連瞳仁都微微縮小了,再也沒了那悠哉的、總是勝券在握的平日模樣。
他在緊張。
甚至些許恐懼。
這些被六眼看得一清二楚。
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五條悟的腦海。
原來小橘子真的怕黑。
這簡直是有些荒謬的,他一直認為對方的囂張和他有著本源的相似之處,比如盡全力哄著他、要什么給什么的家族,以及睥睨眾生的實力放在源柊月身上,可能是從不落于人后的算計。
總之該有那么一些先天優勢,以及一些從未真
正遭遇打擊的順風順水原來,不是嗎
那么,被關禁閉那些事,也是真的嗎
嗒、嗒。
源柊月走過來,跟在他身后。
“走啊。”他語氣如常地催促道。
五條悟“你覺不覺得這里有點黑。”
源柊月“還好吧。”
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就說不出這句“還好”了,慣常的優異演技,都有點維持不住虛偽的假面了。他想。
一個個問題纏繞在喉口,五條悟沉默注視著他,卻一個字都沒有問。
他忽然抬起手,呲得一聲,有點像擦火柴的聲響,接著,他的指尖燃起一道蒼藍色的光球。
在漆黑的走道里,威力控制精妙的蒼明亮如日輪,把鋪天蓋地的黑暗全部驅散,也照亮源柊月蒼白、驚訝的臉。
那藍色光球躍動著,像有一顆恒星在他的指尖燃燒,與他的冰藍眼眸交相輝映。
源柊月驟然意識到什么,不太適應地移開目光。
這一動作,卻被五條悟曲解了本意。
他想了想,問“是太亮了嗎”
蒼是高能量體,確實過于刺眼奪目。
“嗯。”源柊月說。
“你好麻煩啊。”
五條悟嘟噥著抱怨他要求真多,一彈指尖,那枚蒼被輕輕地扔出去,漂浮在半空。
他摘下卡在額發上的墨鏡,借著身高優勢,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眼鏡扣到源柊月額頭上,再熟練下移,推上鼻梁動作行云流水,直接幫他戴好墨鏡。
“算了,老子讓讓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