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林地,毫無疑問是猴子們的作戰主場。
猴子們沒有任何高傷害的武器,擋不住它們對地形無比的熟悉,猴多勢眾,又能借著靈巧的小體型和高移速進行迅速攻擊。
但伏黑甚爾不是吃素的,立刻找到掩體,在掩體之間穿梭,和群猴周旋對抗。
“吱吱吱吱”為首的司令猴子一直在鬼吼鬼叫,仿佛真在指揮似的,“吱吱”
在它的號令下,猴子們彼此之間打著配合,從各方向偷襲伏黑甚爾,哪怕他再小心、再謹慎,小腿處也依然被一兩枚小泥塊擊中了,白色褲腿濺上泥點子。
這群猴子智商還挺高,有一瞬間,伏黑甚爾甚至懷疑它們是不是被某個人飼養訓練,專門用來攻擊山中闖入者,以保衛某樣寶物。
咒術高專和咒術師都不可能那么閑,雖然他們本身就是一幫蠢猴子。
它們身上也沒任何咒力痕跡,就是一群聰明且團結的本土山猴。
想要把它們全部殺掉,是很容易的。
伏黑甚爾卻不準備這么干。
他雖然是個不太在乎自尊的人,也沒什么愛護動物保護自然的綠色環保念頭,但殺掉一群猴子物理這種事情未免太過掉價。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伏黑甚爾有了主意,一邊躲開攻擊,一邊后退。
很快,他的預感被證實。
在他退開大約十幾米距離后,為首的猴子長長地吱了一聲,居高臨下地對他齜牙咧嘴記下,帶著猴群離開了猴子和許多動物一樣,有領地意識,他一退走,猴群也不與之計較。
這一走,卻像是他告負似的。
伏黑甚爾“。”
他原本準備趁深夜六眼離開再潛入院子,被猴群突如其來的那么一打岔,耐心立刻告罄,甚至正考慮要么索性放棄后續傭金丟掉這個任務。
念及報酬數額,伏黑甚爾深吸一口氣,再忍耐片刻。
實在不行,直接敲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直接當面質問囂張小鬼。他想。
反正,出于某種極其敏銳的預感,他覺得這里面就是一群男高過家家,根本沒有探索價值。
出于對任務傭金的尊重,他決定按照一貫敬業作風,完成調查。
伏黑甚爾耐心等待著。
他依然駐守在那條必經之路上,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五條悟走出來,大少爺走路的樣子也像個大爺,腳下生風,卻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如果不是長相足夠帥氣,八成會被當成街溜子。
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知道了,老子來了,別催了。”五條悟沒好氣地說,“剛才從鹿兒島回來,又叫人過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和身影一道,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伏黑甚爾冷靜地屏氣凝神。
最麻煩的六眼走了。雖然他不認為被這小子發現會怎么樣,也不覺得里面那
群人加在一起能打敗他,但麻煩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等夜色再深一點,準備翻墻潛入。
別墅二樓,朝北的小房間。
盡管開著中央空調,窗戶卻是打開的狀態,在室內冷風和屋外熱風的推搡下,窗簾如同鼓動的裙擺,時不時轉個半圈。
源柊月坐在地毯上,面前是一張素凈的木質矮幾,最中間放著香薰瓶。
他單手撐著下巴,對香薰瓶的藤條發呆。
一只手扶上窗框,掀開窗簾,先入目的是一頭張揚的白發,再是帶著囂張笑容的臉。
“老子回來了”他說,“這樣就可以了嗎”
源柊月目光慢慢轉移到他身上“嗯。”
“給點反應啊”五條悟說,“你在干什么”
源柊月嚴肅“思考哲學,要不要一起”
一聽就扯淡的理由,五條悟樂意陪他玩,吹噓著老子在哲學領域也是最強,三兩步邁步到他身邊。
身后就是沙發,腳下是地毯,源柊月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空隙中,五條悟過來,也不坐沙發,非得和他擠在一起,像兩個一起上食堂吃飯的小學生。
源柊月瞥一眼,懶得講他,直接了當地詢問“天與咒縛算一種術式嗎”
五條悟頓時明白了,難怪方才叫他演那么一出被輔助監督叫走去外執行任務的戲,他說“哦潛入的那位是天與咒縛伏黑甚爾”
源柊月滿臉寫著這么簡單的問題還要問,催促道“快回答我,到底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