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啊,你的位置不高不低,職權不大不小,正是那個最合適的替死鬼。”
至此,藤野校長無話可說,徹底熄了火。
他只能隱忍點頭,答應對方將院子的事情隱瞞不報。
此時此刻,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學生,率先低了頭“我沒有說過拆掉你的院子,也依約并未將事情上報,你又來做什么”
“聊聊星漿體。”源柊月說,“盤星教針對星漿體發布了傭金三千萬的追殺令,你知道這事么”
將天元大人視作神明的教眾,無法接受一個普通人與天元大人同化的事實,這是瀆神。
平時能隨意干預,在這一關乎天元的大事上,忠實的教眾卻一步不讓。
藤野校長沉默。
源柊月離開桌邊,走到他面前打量他,似乎正在品嘗他的不安和惶恐。
兩人的身量差不多,然而一個佝僂著脊背,另一個站得筆直,卻硬生生壓出了一截無形的差距,少年人站在高處,老者卑躬屈膝。
“如果天內理子突然死掉,你和盤星教勾結的事情再爆出來,這是罪加幾等”他微笑著說,“對了,我知道哦,星漿體不止一個。”
活到這個年紀,藤野怎么會聽不懂對方的言下之意。
知道不止一個。
意思是天內理子的命,就在他手里,事情會怎么發展,則看自己識不識相。
只是和盤星教的勾結暴露,他最多是被剝奪職位權力,下半生至少不愁吃穿;但假如,星漿體的死亡也被扣到自己頭上,歸為他的責任
藤野的后背開始冒冷汗,指尖微微顫抖。
他迎上眼前少年的視線,對方的眼睛是明亮溫暖的琥珀金色,那目光卻像一道森冷而發白的燈光,烤化他強裝鎮靜的外殼,刺破用于遮掩的虛偽假面。
這個比源柊月年長四十多歲的、頭發花白的老人忌憚得嘴唇發白,在他充滿壓迫感的審視中一潰千里。
欣賞了校長難以遮掩的狼狽,他接著又瞇起雙眸,微微一笑,無害、柔軟、輕盈,仿佛掉進眼睛里也不會疼。
藤野咬著牙,丟掉長久磨煉習得的談話技巧,直截了當詢問“你想要什么”
到這個地步,他有沒有任何談判余地了,只得聽從對方調遣。
“很簡單,兩件事。”源柊月比了個二的手勢,語氣輕松,“我們先講更重要的第二件吧,帶我去盤星教總部,讓他們取消追殺星漿體的委托。”
藤野確實知道盤星教總部的地址,所以他只是說“取消委托一事,他們不會同意的,教眾無法接受星漿體與天元大人同化。”
“所以,這是另一件事。”源柊月壓下一根手指,“去告訴高層,咒術高專學生源柊月研制出了能夠完美替代星漿體的咒力造物,棄用星漿體,改用新方案以你的信用,為我背書,并為我申請十億元的研究資金。”
“至于盤星教那邊”
他的手緩緩伸到藤野面前,中指與大拇指摩擦,叭得打了個響指,仿佛一名魔術師向觀眾宣布,他的魔法表演,要正式開始了。
藤野被這忽如其來的動靜驚到,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接著便聽見對方說
“是時候讓他們改個名字了。”
他俏皮而愉快地問“魔法貓咪教和盤猩教,你覺得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