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三件,哪件拎出來都足夠重量級,尤其是農家樂一事,使他在咒術師群體中擁有了一些知名度,其他咒術師們私下稱呼他為造房子的那孩子,很多人隱隱好奇這問題少年接下來能干出什么,很快得到了答案炸學校。
咒術界真是后生可畏,人才輩出,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這條消息,自然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加茂憲倫的耳朵里。
“他入局了。”加茂憲倫說,沒想到,他的術式不可控性比想象中更厲害,總監部的審查能折騰他好一陣子。”
花御說“六眼會幫他。”
加茂憲倫了然微笑“嗯,當然會,看看六眼愿意為他的朋友做到哪一步。”
“那你呢”花御忍不住問,“一直觀察著么”
“花御。”加茂憲倫喊了特級咒靈的名字,慢悠悠地開口詢問,“你覺得,一個人什么時候警惕心最低”
花御想了想“在他自認為安全的時候”
“更準確一點來說,是他自認為渡過危機、回歸安全狀態的時候。”加茂憲倫說,“劫后余生狀態下,他滿心滿意都是躲過一劫的慶幸,等到那時候,我們再動手。”
“要多久”
“應該需要一段時間。”加茂憲倫假惺惺地嘆息,緩緩搖頭,仿佛真在替源柊月惋惜似的,“真是可憐的孩子,光是應對總監部的糾纏,估計就已經相當疲憊了吧”
禪院家。
考核團的咒術師成員之一,是禪院家派出,毫無疑問的,禪院直毘人和禪院直哉也是立刻得知了消息。
“總監部的人將源君關押起來了,很好的機會。”禪院直毘人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直哉,你應當知道怎么做。”
在誤會了伏黑甚爾和源柊月的關系之后,禪院直毘人一直抱有拉攏的心思。
有五條悟在,五條家的氣焰一天比一天囂張,這樣的前提下,與人為善、拉攏盟友,一定比樹敵明智。
禪院直哉低著頭,身為禪院家的嫡子,他卻沒有勇氣直視父親,父親深邃的、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神,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東西。
“是,父親。”他說。
禪院直毘人滿意點頭“去吧。”
禪院直哉依言離開了和室,臉色陰晴不定,仿佛正在斟酌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
思索片刻后,他下定了決心。
他不準備按照父親所說的去做。
不會雪中送炭,幫助源柊月,趁機拉攏。
恰恰相反,他要借著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徹底扳倒源柊月
對方最引以為傲的底牌是十影,并以他的家主之位相要挾,考慮到五條悟和甚爾表哥的威脅,他一直忍氣吞聲,任由對方頤指氣使,默默地完成那些并不合理的指令。
他受夠了。
而且他清楚,以源柊月的狡猾程度,一定不可能如此簡單地放下禪院家主之位,絕對會在十影成長之后,再來將禪院家奪走。
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頭頂,久久不散。
現在,機會來了。
源柊月的任務履歷根本不夠,是他找了一些關系,將其他咒術師的任務資歷算到他的頭上,東拼西湊地拼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前置資格。只要他將相關的證據提交給總監部,這人又將罪加一等。
哪怕五條家能通過運作將他保下來,也至少能拖上十天的時間。
這十天,處于被收押狀態下的源柊月,又怎么去保證外界的一切,按照他的構思運行呢
再接下來,是成長中的核心威脅隱患
禪院直哉撥通了一個電話。
滴的一聲,進入通話狀態。
“把伏黑惠處理掉。”他吩咐道,做干凈點。”
伏黑惠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尤其是離開學校之后,在街上,在家里,仿佛有一道視線如影隨形,像追光燈一樣跟在自己身后,令人渾身上下不舒服。
他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站在窗口遠眺,頻率高到近乎神經過敏,讓津美紀忍不住擔心。
伏黑津美紀“小惠,怎么了”
伏黑惠“沒什么,就是覺得好像有人”
伏黑津美紀走到他身邊,往窗外看了一會兒,說“沒有啊,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伏黑惠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直覺上的不舒服,也不想透露太多,讓姐姐平白無故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