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令禪院家認定他是十影,對方一定用了不得了的手段。
第一種可能,他確實是;第二種可能,他真的認識一位十影,且模仿了對方的術式。
不管是哪一種,都對加茂憲倫充滿了吸引力。
十種影法術,也是他籌措多年的計劃中,相當重要的一環。
“總覺得,源柊月好像意識到我的存在了,并且,似乎在刻意地引我上鉤。”
加茂憲倫的微笑中早已沒了一開始的運籌帷幄,忌憚之色,逐漸浮上眼角。
“這個孩子,還真是有點可怕。”
“不過,他究竟為什么執著于一級咒術師評定呢”
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因為通過一級咒術師評定,能抽新卡。
從禪院家到京都新干線站,由京都回到東京,再來到位于東京鄉下的咒術高專,等源柊月踏上林間小道的時候,已經相當晚了。
被關押的這一段時間
,飄上幾場秋雨,氣溫褪去了獨屬于夏天的灼熱,夜里的林間甚至有些凍人,冷風吹得他打了兩個噴嚏。
源柊月踩在軟綿綿的落葉上,想“都這種程度了,那家伙得冒頭吧”
從第三方的行事風格來看,是個擅長茍命和放長線的類型,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老陰逼,雖然效率很低,但暗搓搓地一直在向前推進,想對付這種人,只能靠釣。
源柊月知道,以對方的嗅覺,很快能意識到,自己正在釣魚。
所以他又加了一劑名為十影的猛料。
他的行事風格向來是這樣偷偷摸摸韜光養晦等待機會偷襲一擊必殺固然容易,但放到臺面上來明著廝殺豈不是更加精彩
釣魚的樂趣在于和魚進行心理博弈,如果只想得到一個豐收的結果,往池子里通電就行了,但那又有什么意思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走到了別墅門口。
整棟院子,只有門口的燈和窗口的裝飾燈亮著,窗戶都是黑的。
源柊月心想,不是吧,他又沒帶鑰匙,這特制的防盜門也壓根沒法撬鎖。
他不抱希望地敲了敲門。
篤篤、篤篤。
“有人嗎”源柊月說,“快給我開門。”
片刻后,他聽到把手轉動、內部鎖扣嚙合的細微聲響,門開了。
好耶
踏進大門的一瞬間,只聽到一聲齊齊的歡迎回來像是打開某種聲控的開關,沉睡中的別墅頓時活了過來,燈接連亮起,前院裝飾的彩燈霓虹般閃爍
嘭、嘭。爆破。
洋洋灑灑的彩帶飄到他的頭發上。
源柊月愣了愣,站在原地發了會呆,幾秒后,才像被摁下重啟鍵的機器人,目光緩慢地從一張張笑臉上移過,仿佛有些失神。
“什么嘛。”他低下頭笑了下,把沾到臉上的鐳射紙條撕走,“怎么還搞突然襲擊”
灰原雄“源前輩,請看”
他幾步小跑到門邊,釘子上掛了個卷軸狀的橫幅,往下一拉
恭喜小源院長回歸本院
源柊月“怎么感覺這么怪呢”
家入硝子“是有點怪,看著跟精神病院似的,但也差不多吧。”
源柊月“”
七海“原來是想定做恭喜出獄,重新做人的。”
源柊月“我是被關了幾天又不是真坐牢了”
在朋友的推搡下,源柊月走進別墅大門,一路從客廳穿到后院。
后院支起了一張大桌子,迷你舞臺特意布置過,彩色的氣球貼了半面墻,氛圍燈通通點亮,長方形的泳池里仿佛裝著瑩藍色的海水,隨時會竄出夜光水母似的,明明是草坪,卻辦得像沙灘派對。
顯然經過了用心布置,比小源農家樂正式開業那天還隆重幾分。
伏黑津美紀“哥哥”
源柊月“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