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轉了兩圈,白霧散開。
出現的是一只僵尸。
頭上頂著路障的普通僵尸。
源柊月的壞手氣穩定發揮,好運氣顯然也沒有眷顧羂索。
在羂索眼中,他面前出現了一只青面獠牙的人形咒靈。
身為咒靈,一定會優先攻擊人類。
按理說是這樣,可剎那間,那咒靈直直地望向他,朝他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
咒靈將它拿了起來。
它骷髏般的腦袋、空洞洞的凹陷眼眶、青白的皮膚,逐漸在羂索面前放大,它張開了嘴,死亡般的腥臭撲面而來,羂索意識到它想做什么,頓時慌張起來。
“不、不可以”
但這種低等級的咒靈根本不能與人交流,而羂索已經無法動彈了。
大腦被牙齒撕下一大塊。
“啊”
羂索發出一聲堪稱慘烈的哀嚎。
又是一口。
仿佛靈魂被撕碎一般的痛苦,劇烈的疼痛,鮮明地體會到自己正處于死亡之中他正在被一只低級咒靈,一口一口地吃掉
“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羂索語速極快,“我告訴你宿儺容器的名字我告訴你所有”
羂索沒有眼睛,但并不影響他視物。
而在他最后的記憶中,源柊月輕輕偏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對方的耳墜隨著動作垂蕩,藍色寶石隨著光影變化,折射出一隙碎芒,仿佛若干道銳利、死不瞑目的視線,狠狠刺穿他殘破不堪的身體。
源柊月拉門移門,隔著一扇玻璃,風輕云淡地向羂索宣布
“晚安,羂索。”
“僵尸吃掉了你的腦子。”
“游戲結束了。”
僵尸吃掉了羂索。
布局一千年的老妖怪史上最惡詛咒師正體更換無數身體、謀害無數人的大陰謀家一口一口、咔哧咔哧,被一只最低等的咒靈吞吃下肚,吃得一干二凈。
羂索就這樣死去,死得悄無聲息,十分窩囊。
它消失了,除了死前凄慘的哀嚎和求饒,什么都沒留下。
而吃掉它的路障僵尸,也并未做出任何特別的表現,吃掉一個羂索沒有使它升級,它茫然地在后院晃蕩,尋找著屋子的入口,努力尋求下一個腦子。
五條悟嘖嘖稱奇“沒想到你的咒靈還可以這么用”
源柊月“嗯,它們只對腦子有特別的反應。”
夏油杰“就這么祓除掉它,不模仿它的術式了么”
“無所謂,那種下作的咒法沒有任何價值。”源柊月的聲音很冷,“讓它活到今天,又讓它在死前留下那么多廢話,已經是我網開一面。”
“羂索必須死,在哪里遇到它就怎么殺死它,不拘形式,不論方法,樓頂上相遇就推下去摔死,在河邊相遇就摁在水里淹死。羂索的一切都不重要,它必須、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一點非常重要而下一個,是兩面宿儺。”
他很少在話語中流露出如此果決的殺意,下頜線繃得很緊,眼神專注,那溫柔無害的面孔忽然顯得冰冷而遙遠。
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他作為一名咒術師的決心與資質如此積重難返的恨意,不動如山的偏執,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也絕不會輕易消散。
五條悟和夏油杰對視一眼,在彼此臉上看到相似的困惑。
這是為什么呢
沒等他們開口詢問,源柊月已管理好了表情,一臉輕描淡寫地回望。
“為了慶祝作戰階段性勝利”他若無其事地提議道,“我們叫上七海去大吃一頓吧”
五條悟“好的cata,下一階段的目標是什么”
源柊月“通過一級咒術師評定。”
五條悟“哈”
夏油杰“你怎么還在糾結這個”
“當然了。”源柊月字字鏗鏘,“我可是很有信念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