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宿儺用盡一切辦法,嘗試逆轉個體消失的進程。
解、開、調伏十影、使出空間斬、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連番上陣,攻擊映在天穹中的源柊月,他要打破對方的領域,他要擊碎這夢魘。
詛咒之王果然強悍異常,有著驚怒與恐懼加持,火力全開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摧毀了方圓一百公里內的所有,如果他愿意,沉沒整座島國也是信手拈來的事。
然而,毀天滅地的動靜,并不能增加他對抗源柊月的資本。
“源柊月”
“滾出來”
“躲在領域里算什么本事”
隨著兩面宿儺的怒吼,開的輸出功率拉到最大,萬箭齊發,箭矢拖著長長的火焰箭尾,尖嘯著沖向天空
火焰亂流前赴后繼地撲到穹頂上,四散開來,在水晶球外看,像一場轟轟烈烈的橙色煙花雨,是詛咒之王消亡前的絕唱。
如此一番努力,只加劇了他自己的消失速度。
先是雙腿,再是雙手,四肢之后是軀干,自下而上地凋零。
被拆解成分子、原子、夸克,從最小的單位開始,逐漸湮滅,一點點透明。
“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又是你的把戲”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輕易死去嗎別太可笑了既然我能擁有輪回的記憶和力量,一定還有下次輪回屆時我會先當著你的面殺死你那些螻蟻同伴,再切斷你的手腳,留下你的命,慢慢折磨你一千年”
兩面宿儺不斷叫囂著,像每個標準反派被打敗前一樣無能狂怒,他不敢相信,他無法接受,他幾乎從未想過自己會輸,更沒想過能夠輸得如此毫無預兆、易如反掌。
“我說了。”源柊月說,“今天之后你就沒機會開口了,想說的多說幾句。”
“宿儺,你輸了。”
“不可能”
“事實如此。”源柊月漫不經心道,“你甚至沒有讓我使出全力詛咒之王,不過如此。”
一箭穿心,兩面宿儺陡然失聲,他的指甲刺進肉里,額頭與臂膀青筋暴起,儼然是怒不可遏卻又無從辯駁。
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在對方面前一無是處,他那能讓時空扭曲的滔天憤怒于事無補。
到最后還是輸了嗎
不是六眼,不是十影,是這個生命力頑強得讓人咬牙切齒的臭小子。
敗給他一次又一次,數不清多少次的手下敗將,為何一夕之間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腦子亂成一團。
不甘心。
當軀干消失到肩膀處,幾乎只剩下一個腦袋的時候,兩面宿儺冷靜了下來。
臨終時刻,他恢復清明,冷冷地抬頭看著源柊月,像地上渺小的人影仰望星空。
“這一次,你確實勝過我。”兩面宿儺說,“但你以為,你無數次死亡,無
數次重來,想用生命去守護的同伴、愛人”
他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充滿惡意地反問,真的還是最初的那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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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記得你,不記得與你的過往,走上截然不同的路以現在的五條悟為例,他究竟是你放不下的那個六眼,還是全世界最像你所愛之人的幽靈,你能分得清嗎”
兩面宿儺的腦袋也逐漸消失了,像被刮刀抹平,喉嚨再發不出聲音。
而那雙寫滿了陰狠、不甘、惱怒的眼,將目光狠狠地扎向源柊月,把他的最后遺言宣告
我輸了,你也沒有贏。
源柊月聽懂了。
他的回答是“能不能死得消停點嘴巴都沒了還那么多廢話。”
“你說的這些,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認知水平之間隔著天塹般的海拔差連愛都不懂的小小咒靈,不要以你粗淺的理解水平,來揣度我的覺悟。”
明白重來的他們不再是他們,清楚跋涉之后未必能抵達天亮,理解一切的盡頭是虛妄與空亡。
知道明天會起大風,而他要去往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