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冷飯嗎就吃這個”
“我找營養師給你配了餐就放在冰箱里你怎么不知道熱一下吃”
“你想氣死老子嗎”
源柊月“”
源柊月“那對不起哦”
被數落的當然不止他一人,還有夏油杰,其核心思想是不是把他托付給你照顧嗎你就是這樣照顧的老子就不該相信你,連帶著家入硝子也受到波及,指責她作為一個醫生缺乏對病人的關心每個人或多或少地被莫名其妙的怒火牽連了。
家入硝子嘴角抽搐“他是得狂貓病了嗎”
夏油杰咳嗽一聲“從昨天開始就這樣。”
源柊月則對此接受良好,無論他講出多過分、多不可理喻的斥責,都能四兩撥千斤地化解,非常擅長順著毛捋,把貓哄得服服帖帖,但也沒那么服帖,因為真的很生氣。
這個人面無表情又一言不發的時候,比發怒更為恐怖。
沒過多久,五條悟罵罵咧咧地提著一件厚外套、圍巾和一雙新襪子下樓,大少爺無師自通了照顧人的技能,幫他提拉鏈、套襪子、戴圍巾,一圈圈一層層地把他裹起來,打包成密不透風的樣子。
然后,臭著張臉,對他下令“跟老子出門。”
源柊月眨眨眼睛,乖巧道“哦。”
說實話,衣服太厚了,真的好熱。
五條悟拉著他的手,穿過林間小徑。源柊月毫不懷疑,如果天氣再冷一點,對方會要求他戴手套那種兩只手套之間用一根毛線連起來的兒童手套,一人一只,牽著手,像牽小朋友那樣在雪地里并排走。
一輛加長轎車停在路口,有專人恭敬地候在門邊,為他們拉開車門。
源柊月“去哪里”
五條悟“等會告訴你。”
于是源柊月放下心不再追問了,午后陽光燦漫,枝條在空中舒展,令人昏昏欲睡的好天氣,而圍巾和外套又恰好悶得人更困了,他的身體還沒恢復,一下子又在轎車的走走停停中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是一兩個小時,捏著他的手緊了緊。
“到了,醒醒。”五條悟說,“進去再睡啦。”
源柊月睜開眼,被他拉著往前走,雙眼朦朧,還處于半夢半醒的迷糊之中。
從一座山駛進了另一座山,眼前是一幢楓樹環繞的日式庭院,白色的院墻,東面坐立禪石,青苔覆蓋,淡薄寧靜,汀步與石階將野趣和禪意融在一起,顯然出自大師的設計手筆,處處雅致得不可方物。
好像不是五條家。他想。
那還能是哪
等一下。
下意識的,源柊月停下了腳步,理智回籠,掀起眼皮,稍顯警惕地問“這是哪里”
五條悟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答道“你以后住的地方。”
手腕處傳來輕微的刺痛。
抓著源柊月的那只手,骨節分明,青色筋脈清晰可見,像收攏的鐵鏈一般,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腕骨。
“我說過吧”他愉快地向他介紹,“是很明亮的屋子,漂亮的大房子,后院可以種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小植物,地下室有私人影院,你會喜歡的。”
五條悟端著微笑的神態,抬起手指,幫他整理睡亂的頭發,絲綢般柔順,密不可分地彼此纏繞。
也很明確地說過吧
再騙我,就把你關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