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小”五條悟忽然收聲,“怎么了”
源柊月掐著自己的手,強行擠出一句虛弱的“我不舒服”
對方立刻消停了,什么羞恥的稱呼都不提了,圍著他關心地問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嗎,是食物中毒了嗎,還是過敏連帶著夏油杰一起投來擔憂的眼神,提議把他送去醫院。
感謝宿儺帶來的虛弱buff,他們對他裝出來的難受深信不疑,他說想安靜休息一會兒,于是三人在街邊長椅上坐下,十分鐘后,他說自己好得差不多,就是有點暈。
一會兒
胃疼,一會兒頭暈,正常人多少都覺得有些納悶,但夏油杰和五條悟完全沒察覺到哪里不對。
“嘁,你活該。”五條悟說。
嘴里說著數落的話,對方蹲下,將他背了起來,甚至不用自己走路了。
少年的肩膀薄而寬闊,白發和衣領滲出好聞的氣味,像高緯度的清晨,雨后的第一口呼吸。
源柊月趴在他的背上,倍感安穩,昏昏欲睡,聽兩人聊天。
夏油杰“歌姬學姐好像準備去京都校當老師。”
五條悟“哈為什么不留在東京校”
夏油杰“她家在京都啊。”
五條悟“說起來,家里那幫老頭子也希望我畢業回京都,絕對不可能,不想活在他們監控里還不如”
當老師這句話似乎引發了他的思考,半晌,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還不如留在東京校任教。”
“”
源柊月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松弛,不叫對方發覺異常。
“你居然會想當老師”夏油杰訝然道,“前些天還說了絕對不要像夜蛾那樣跟在學生屁股后面之類的話吧吃錯藥了”
“喂你怎么還記得這個。”五條悟嘀咕道,“就是個想法最近天天和那幫老橘子打交道,快被爛橘子腌入味了”
源柊月離開總監部之后,他一個人扛起了這些對他來說陌生而困難的工作。
在不記得任何往事的前提下,五條悟逐漸提出了一個構想“殺了一批又頂上來一批更爛的,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培養,起碼我能確保我帶出來的學生都是可靠的”
“”說著說著,他忽然注意到不對勁,“小源同學”
“唔。”源柊月鼻音濃重,悶悶地答道,“叫我干嘛。”
五條悟小心地問“你是哭了嗎”
源柊月沉默幾秒,悶聲音顫抖地說“沒沒有啊。”
“真的哭了”五條悟立刻緊張起來,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受到驚嚇的貓,“你哭什么我做錯事了嗎什么讓你傷心了別哭啊,怎么回事快告訴老子”
夏油杰關切道“怎么了這是莫非因為悟一直喊你五條小圓,氣哭嗎這怎么想都是他的錯,都怪他。”
五條悟抓狂“怎么可能是因為那個你找茬是吧”
夏油杰心想這都不笑那可能是真難過了,立刻切換到正經模式,關心道“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嗎我們馬上去醫院。”
“不疼。”他特意重復一遍,“我不疼。”
“也沒哭。”
源柊月抬起臉,笑容經淚水洗滌而格外閃耀,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星星墜入河面,蕩開波瀾。
他抹了把臉,有些難為情地吐出幾個字。
“我就是高興。”
沒有任何記憶,沒有經歷過任何黯淡與慘痛,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上那條路。
早一點,晚一點,總會叩響命運的門。
因為他是五條悟。
十分鐘后。
源柊月在他們手忙腳亂的一通亂哄下,忽然想到什么,擦干眼淚,望向夏油杰,眼巴巴地說“那”
“原來你也準備當盤猩教教主嗎”
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