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一拳砸在夏油杰臉側的墻壁上,咚,驚天動地的一聲,拳風擦過耳畔,墻皮綻開蛛網般的裂紋,粉塊撲簌簌地落在袈裟上。
“別再沒完沒了地陰陽怪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五條悟語氣冰涼,“老子忍你很久了。”
見他怒不可遏,夏油杰又忍不住笑。
“你們兩個,真兇啊,我是不是要表現得害怕一點”他說,“想知道什么,不妨去問另一個你,我只是猜測,他那邊應該有更明確的證據。”
五條悟偏過頭,側臉輪廓線條起伏嶙峋。
“悟,沒有要對大家解釋的嗎”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油杰似笑非笑,嘴唇開合,對著始終沉默的白發男人,緩緩道出了一個幾乎令少年組目眥盡裂的稱呼,“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位是,咒靈源柊月的”
“主人。”
源柊月無端打了個冷戰,像突然被人用冰冷的手指戳了下后頸,背后發涼,皮膚直冒雞皮疙瘩。
對面的加茂家代表正在滔滔不絕地游說,他維持著八風不動的姿態,悄悄搓了搓手臂。
怎么回事,不好的預感。
他一向相信自己突如其來的直覺,除了游戲抽卡的時候。
于是,他開始疑神疑鬼難道是這些老登準備聯手給他下套
不可能,就算是也無所謂,就憑他們的手段和布局水平,下輩子也套不住他。
難道,又有一個不妙的存在穿越過來了,這是一種提醒
兩面宿儺
源柊月陡然一驚,背挺得更直了,對面喋喋不休的加茂尚紀一直在注意他的動態,生怕這位卷土重來的祖宗心生不快,六眼和咒靈操使又沖進來把所有人砍了。
他稍微動了下,加茂尚紀頓時閉麥,僵硬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雞,其他人也惶惶然地小幅度左顧右盼,打量本會議室共同祖宗一個咒靈受肉體少年的神色。
源柊月語氣輕松“繼續講啊。”
加茂尚紀差點流下冷汗,弱弱地說“好的好的那我繼續。關于您提出的新架構設想,我這邊有幾點想補充
”
那兩人一口氣刀了四十三個老橘子,死神降臨,血流成河,嚇得總監部上下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一時間,一個念頭讓所有人達成共識“果然,源柊月這個錙銖必較、手段狠厲的家伙,這就回來復仇了”
又來了、那個恐怖的少年又來了
哪怕變成咒靈了還不消停
總監部眾人死也想不到,其實只是那兩個人的任性妄為,源柊月被迫收拾爛攤子,不情不愿地含淚謀權篡位。
他們只是愛權愛到眼瞎心黑,但更愛惜小命,生怕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在局勢面前能夠靈活地下跪以及砰砰磕頭,源柊月簡單宣布進行職權結構優化,大刀闊斧地改革,與會眾人不敢吱聲,連連點頭,把他的話奉為圭臬,若無其事地捧一個咒靈做總監部的領導者。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順從,畢竟動了他們的蛋糕,真到執行的時候要廢好一番勁。
會議持續了大約三小時,眼見著時間差不多,源柊月也聽累了,宣布散會。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他的身體好了不少,至少體能已恢復正常水平,不再像回來時那樣走兩步就喘氣。
身后眾人擁簇著,擠擠挨挨地想要和他搭話,臉上掛有殷勤討好的笑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用了最高規格的敬語,恪守禮節地跟在他身后幾步的位置,不貿然越界。
“源君”
“源先生”
“下周日犬子成年禮請問能否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