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馨轉過頭來看著她,說“前幾個月天空還有七彩祥云,還上過微博熱搜來著,大家都在評論區許愿。”
“是嗎。”秦恣微笑,“那我看看在離開西城之前,我會不會也遇到七彩祥云了。”
“你待久點就可以。”
秦恣挑挑眉,沒吭聲了。
但心情到底還是受到了一
些回憶的影響,秦恣回到民宿就以要回去換衣服洗澡為由,晚飯都沒吃,直接上了樓回到房間。
等到洗完澡,她也沒覺得好受多少,坐在沙發上看著跟牧語的聊天對話框。
她們上次聊天是停留在兩年前的七夕節,也就是八月十四那天。
那天周六,黃歷上還說是宜婚嫁的好日子,特別好的那種。
牧語也就是在那天結的婚。
秦恣發消息祝福她新婚快樂,還抱歉自己還在外地“出差”,所以沒能去參加婚禮。
她還轉給了牧語兩千塊錢。
牧語沒有收下這錢,只是對著她說謝謝祝福,出差順利。
從那天起,秦恣就再也看不見牧語的朋友圈,只是偶爾嚴柳她們會對牧語這個曾經的大學同學進行消息搬運,比如牧語在朋友圈發了孕照,比如牧語的小孩出生了,是個女孩,比如牧語的小孩長得真的很漂亮,隨了媽媽。
偶爾,秦恣也能從她們的搬運里看見牧語和自己小孩的照片。
她從來不參與關于牧語的討論,每次只是靜靜地看著。
那張請柬早已被她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不等秦恣退出這個界面,盛行意的消息在這時候發了過來,蓋住了牧語的名字。
秦恣醒了過來,退出去點開了跟盛行意的聊天。
盛行意是說自己能發給她的照片有十張,且都是不重復的場景。
問她這邊能不能給十張回去。
秦恣收起別的心思,想著跟盛行意的約定,回了過去我選選。
很快,她說輕輕松松。
好。
盛行意問發到郵箱可以嗎
直接微信發送的話有點尷尬,郵箱就方便得多。
秦恣沒異議。
沒一會兒她就看起來了盛行意拍的她,有站在鹿前的她,有望著展覽作品的她,有玩翹翹板把小孩翹老高的還在笑的她
十張照片,秦恣都沒有看著鏡頭,全是抓拍。
但盛行意的拍攝技術像是有練過似的,每一張的構圖都不錯,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調了色調濾鏡這些,看上去很有寫真的感覺。
還好秦恣對自己拍的也有信心,否則她跟盛行意的比起來會自卑的。
盛行意在手機那端卻沒看秦恣拍的自己,而是還看著自己發給秦恣的那十張照片,她的神情放松,唇角輕抿著。
沒多看,她點開了秦恣拍的自己。
孫蘭有個開照相館的攝影師朋友,兩人的關系好,所以盛行意在拍照上面從來沒少過,家里還有一個厚厚的相簿,里面放著她去上大學之前的照片。
后來去京城讀了大學,相簿里就再也沒有放過新的照片進去。
對于拍照她是不排斥的,不論在什么場合,她對著鏡頭總是微笑著的,之前何念翻相簿的時候,還說她的笑容從小到大都是復制粘貼的。
她永遠都是那
樣。
但秦恣發過來的這十張里,她的微笑也會消失。
比如在玩旋轉木馬的時候,她差點失手沒抓住那個桿子,秦恣將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這樣的自己,盛行意看著竟然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