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瑟換個方向貼過去,恬不知恥地離凌冽的臉更近了。
“看到下面的人了嗎他們每個人都當你是英雄,你若死在刑場上,會點燃所有人心中的怒火,爆發出比現在大十倍、甚至百倍的積怨。”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轟轟烈烈地死,像一個萬世不朽的英雄。我親愛的外公把持不屬于他的政權太久了,想加速他的倒臺,必須醞釀一場足夠大的風暴。而你,就是那只扇動翅膀的蝴蝶。
“你的死會成為導火索,讓一個時代結束。未來,人民會祭奠你,把你的功勛寫入史書,這難道不比茍活更有意義”
凌熠嘴唇艱難地動了動,奧瑟聽不清,稍微收斂了精神力。
“你說什么”
“我說,”凌熠蓄起渾身力氣,“我不想轟轟烈烈地死,我只想堂堂正正地活。我是人,不是你們政治斗爭的棋子”
他拼盡全力扭過頭,直視奧瑟的眼睛“去他媽的英雄”
奧瑟盯著他毅然決然的眼神,有一絲出神。
片刻后,他退開一步,逼人的壓迫感潮水般褪去,凌熠虛脫地倚在墻上,長時間的瀕臨窒息令他神志模糊。
唐德掙扎著站了起來,腿腳還有些發軟。
“殿下,把他交給我處置”
奧瑟抬手,將唐德的話打斷。
他不費吹灰之力將人轉過來,低頭檢查腕上的手銬。
“這么容易就打開了,挺厲害嘛,嗯”
奧瑟嘴角噙笑,聲音中有一種違和的寵溺。
“不愧是帝國軍部未來的棟梁,可惜了。”
他一反先前的粗暴,將手銬重新扣到凌熠的手腕上,溫柔得像丈夫為心愛的妻子戴上玉鐲。
重新失去自由的凌熠輕笑出聲,盡管這笑聲盡顯疲態。
奧瑟抬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民間傳聞,首相作惡多端,遭到斷子絕孫的天譴。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唯一的外孫,先天缺陷,不能人道。”
他有意無意地掃了眼站在人群中的oga,奧瑟的信息素無比強勁,對這些oga卻毫無作用。
“看來是真的。”
唐德驟然緊張“你不要亂說,殿下他不是”
“沒事,”奧瑟并未像被戳中短處一樣被激怒,“將死之人有暢所欲言的權利。”
他沖警衛招招手,勉強爬起的警衛踉蹌著趕過來。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今晚無論他提出任何要求,都盡量滿足。”
警衛不解地偷瞄一眼凌熠,他還當奧瑟殿下會讓他好生“招待”這位連王儲都敢劫持的死囚。
“等一下。”
凌熠才被押出幾步,又被叫住。
奧瑟笑得春風和煦“選個喜歡的地點,等你死后,我會為你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