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幾次相處,奧瑟已經領略過他很多種表情,只有此刻這一種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驚恐。
寧愿接受成功率低到發指的性征改造手術,也不愿以aha的身份與他相處。
小家伙怕死,但比起死更怕他的信息素。
奧瑟輕聲哂笑,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信息素壓力解除,凌熠像溺水被救上來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汗水打濕的單薄襯衫貼在后背,聚攏起寒意。
奧瑟從身上解下披風,體貼地為他披在肩上,口吻既寵溺又憐惜。
“陸頒軍校的優等生,精神力就只有這么點
“該下車了,小心著涼。”
唐德從外面拉開車門,裝作沒看到凌熠潮濕的額發和肩上的披風,不過還是在心里評價了一句禽獸。
凌熠是個學生,還是個aha,殿下就迫不及待地對他下手了。
想到殿下母胎單身三十五年,唐德頓時對這位年輕人的未來充滿同情。
他特地尋了個機會走在后面,確保奧瑟殿下聽不到他倆的對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北郊有我們的人在,不會有事。”
凌熠偷瞄了眼奧瑟的背影,低聲問“他常這樣嗎”
“怎樣口是心非”
“拿信息素欺負人。”
唐德語塞,站在他的立場,實在不該當著凌熠的面,說殿下的壞話。
難得有個aha愿意雖然是為性命所迫接受改造,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不再受殿下荼毒,也要極力促成這樁婚事。
“殿下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吞吞吐吐,“你懂的,一般aha有其他信息素發泄渠道。”
凌熠“我懂了,內分泌失調。”
唐德“”
他拼命找補“其實殿下也有很多優點,比方說”
凌熠“比方說”
“比方說殿下提前增派兵力到北郊刑場,就是要保護你的親人,不被首相拿捏住把柄。
“發現押送你的車上載的是贗品后,調動全城眼線緊急尋人,這才找到你。
“還有,其實他早就安排”
唐德意識到自己差點把最高機密說漏嘴,及時剎車。
凌熠見他講一半突然閉嘴,好奇問說“安排什么”
“你們兩個看起來好像一見如故。”
奧瑟笑意盈盈地停在前面。
“講什么悄悄話,不妨讓我也聽聽。”
唐德心靈一顫,趕緊跟凌熠拉開距離。
“小孩兒緊張,我幫他做做心理疏導。”
“我都不知道你還掌握了心理醫生的技能,要不要推薦你來這里坐診”
唐德立表忠心“心理輔導只是我的業余愛好,我的第一志愿永遠是保護殿下您的安全。”
前來迎接他們的人穿著醫生制服,雙手插在兜里。
“不愧是殿下首席侍衛隊長,換成任何一個aha,別說跟您這么久,就是在您身邊待上半年,也得來我們這里的精神科報道。”
凌熠仔細打量他,白色制服趁得他整個人斯斯文文,像是年年當選最受患者歡迎的那一類醫生。
不過凌熠又敏感地覺察到,在他溫柔和煦的外表下,隱隱散發出某種吊兒郎當的氣質。
對方面帶微笑,朝他伸出手。
“很榮幸見到你,我是皇家醫學院的在職研究員兼外科醫生,也是奧瑟殿下在校期間的校友,你叫我帕特就可以。”
凌熠遲疑兩秒,飛快地與他握了下手又收回。
“不是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