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我是你爹”
看到席勒認出他后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凌熠居然還能興起拿他開心的念頭。
“收養的兒子,沒想到吧”
席勒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這么多年來,他看不慣,也趕不走。
“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沒死,讓你失望了”凌熠真假摻半地嘲諷,“席恩叔叔的養育之恩我還沒有報,怎么會那么容易被干掉。”
席恩原本就精神狀態極差,面對如此復雜的信息更是瞬間大腦短路。
凌熠手上一刻不停地解繩結,他卻只在旁邊呆呆杵著。
“你準備旁觀到什么時候,不想被抓的話就過來幫忙”
席勒幡然回神,緊忙幫忙解繩子。
最后一道繩結被解開,昏迷的席恩面朝地面倒下,被席勒接了個滿懷。
“爸老爸,你醒醒”
他慌亂的聲音夾雜著顫抖。
鮮血從席勒頭頂流下,流得滿臉都是血跡,沒有沾染鮮血的部分卻蒼白如紙。
席勒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雙眼通紅“老爸”
凌熠已經轉身在混亂尋找退路“先離開這里再說”
席勒嚎啕“老爸快不行了”
“你哭死在這里也救不回來”
“這都是因為你”
席勒情緒失控“如果不是為了你,老爸他才不會”
聲音猛地止住,在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后,席勒的臉色變得如他瀕死的父親一般蒼白。
凌熠回頭望他,眼底寫滿晦暗不明的情緒。
背景兵荒馬亂,他孤獨得卻好似荒涼曠野中唯一的人類。
席勒甚至有預感如果此刻不開口道歉,他將永遠失去被原諒的機會。
凌熠轉過去,不指責也不反駁,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現在要帶席恩叔叔離開這里,你不想走就把他交給我。”
席勒被他的冷靜刺激得心頭一凜“我走”
他彎腰將奄奄一息的席恩背到背上,起身后面前多了整整一支盧乎倫的私人部隊。
凌熠微微向左挪了一步,將席家父子擋在身后。
“首相預測的果然沒錯,只要用這個人做誘餌,一定會有魚自投羅網。”
凌熠緊盯為首的軍官,布料下肌肉繃緊,只待尋找到對方破綻。
軍官沒有將他自不量力的行動放在眼里。
在他身后,是十幾名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軍人,對付兩個手無寸鐵的毛頭小子當然是手到擒來,更何況還帶著個半死不活的累贅。
“我勸你們乖乖把人放下,束手就擒。”
席勒高聲喊“做夢我死也不會把老爸交給你們”
軍官嘆氣,微微偏過頭,交代身后。
“首相大人吩咐要活捉,什么樣無所謂,留口氣就行。”
“那恐怕由不得你。”
隨著聲音落下,唐德和他帶來的護衛隊橫插入二者之間,在凌熠等人面前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
軍官認出唐德,語氣不悅“怎么又是你們”
“不好意思,我接到的命令是全須全尾地把人帶走,一個都不能少。”
“奧瑟殿下幾次三番壞首相大人的事,首相大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哪怕是他老人家的外孫也不可以胡來。”
唐德掏出武器“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既然無法達成共識,不妨用最原始的方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