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并沒走遠,一是凌熠讓他滾,他偏不滾;二是他實在太想知道密閉的車門后在發生什么事,于是透過破損的車窗朝里偷看。
僅僅看了個模糊,嚇得他飛快轉過身去,心臟突突直跳,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今天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一件連著一件,可全部加起來對他的刺激,也比不過那驚鴻一瞥。
凌熠重獲自由,肺部迫不及待地吸納新鮮空氣,哪怕是空氣與信息素分子的混合物。
混合的信息素中有奧瑟的也有他的,被人強制索取,凌熠也不知不覺釋放出大量信息素還擊。
就算身體被迫妥協,信息素不會,眼神也是一樣,此刻他眼里的殺意都快溢出來了。
“想打我嗎”
“想。”
一個不假思索的回答。
奧瑟把人松開“那就來,打贏了就不咬你。”
隨著最后一個“你”字出口,凌熠的拳風迎面到來。
車廂內,兩個人赤手空拳搏斗,奧瑟自覺地沒有使用信息素壓制,用男人最原始的武力一對一。
如果在開闊的環境,即使是軍校歷練過的凌熠,也不是天生頂級aha的對手。
有限的空間反倒成了上限的鉗制,武力值強的一方也占不到絕對的上風,凌熠拳腳幾次結結實實命中奧瑟,自己身上也中了彩,一時難分伯仲。
可疑的動靜從車內不斷傳出,席勒戰戰兢兢,不敢冒犯。
直到一聲巨響,席勒下意識回頭,闖入視線的是劇烈晃動的車身,他又飛快地轉了回去。
響動持續了整整一刻鐘才停歇,席勒發現比驚天動地更難熬的是鴉雀無聲,讓人無法停止想象里面發生了什么。
這種難熬的時間不知又過去多久,車門被拉開,奧瑟衣冠不整地走下車,臉上有明顯淤傷。
模樣看似狼狽,舉手投足仍是從小養成的尊貴與優雅。
奧瑟穩住腳,回頭沖車里的人“自己能走,還是需要我抱你回去”
他的口吻是愉悅的調侃,讓人懷疑不久前還冷若冰霜的殿下,跟現在這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又過了半分鐘,凌熠才現身,發型凌亂,嘴角有血,衣服有撕破的痕跡。
他跳下車時先是嗔怒地瞪了眼奧瑟,隨后才注意到席勒。
“你怎么還在不是讓你滾遠點嗎”
席勒一口火氣上涌,又生生憋了回去。
“你”
又余光偷瞥奧瑟。
“你們”
“便秘啊”
見席勒臉漲得通紅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凌熠做出恍然大悟狀。
“你偷看”
奧瑟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掃過來,嚇得席勒連連否認。
“沒沒沒、沒有偷看”
天生不會撒謊的人一眼就會被看穿,凌熠懶得戳破。
“讓一讓讓一讓”
護士抱著血袋快速跑過。
奧瑟伸手一勾,凌熠被他拉到胸前,夾在鷹騰與寬闊的胸膛之間。
他本能低下頭,避免被看到臉。
護士著急趕路,連皇子都沒認出來,更無瑕顧及被他擋住的人。
凌熠看到她沖進席恩所在的搶救室,感覺不妙。
“是不是席恩叔叔有危險”
席勒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拔腿就沖。
凌熠隨即跟上,被奧瑟攔了下來,“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里”
凌熠剛要開口,席勒被醫護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