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受不住了那是你們沒有見識過,昔日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金發及地,鏈接世界,衍化萬千黃金枝葉覆蓋眾生。
沒有個體,沒有自我,所有生靈只是我族潮水中蠢動的柔枝,除了恭順,再無其他情緒。
杜子初只覺恐怖。
多么可怕啊,那種光景。
古凌雷還在機械地背誦著稿件,主持人的眉心越皺越緊,他感覺古凌雷是在背稿子,像是被控制了
他忽然起身,幫古凌雷理了一下衣領,沒有摸到監聽器之類的東西。
彈幕開始尖叫。
哇,這么突然有點甜怎么回事
他們本來就合作很多次了,都是老熟人,理一下衣領沒什么吧
主持人沒有摸到監聽器,反而越發覺得不對勁。古凌雷和他的團隊已經很久不在外活動,就算是什么保密項目,也不可能與外界完全沒有接觸,他們不過是游戲圈的而已啊,難不成涉及其他東西
不行,得想辦法把古凌雷和他的團隊撈出來,可是壓根沒有什么決定性的異狀。
突然,他發現古凌雷在沖他使勁眨眼,在古凌雷身后,古賀、運營都在以眼皮抽筋的架勢瘋狂眨眼。
主持人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一直在觀看直播的觀眾也隱約發現了。
嗯什么情況我卡了
沒卡,是在眨眼,策劃組在眨眼耶。
感覺有點像
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這場直播座談,拜爾諾瑪沒有第一時間觀看。
很巧合,座談與他的另一場極重要的會議在時間上重疊。命運的節點總會相互沖撞,妖精并不為此懊惱,他直接給直播點了個錄屏,起身整裝。
他要去參加更加重要的那場會議
星花聯盟的集會。
老友們都身居高位,身邊事務千頭萬緒,好不容易才協調出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這樣重要的集會,自然以本體到場為佳,有些實在脫不開身的,用投影代替也無妨。
還有些不會再來了。
星花聯盟中卻會永遠保留他的席位。
拜爾諾瑪垂下睫毛,微微黯然,衣領處稍微一緊,他下意識抬頭,是蘇爾特穿好了自己的前來幫他系領花。
拜爾諾瑪見蘇爾特衣領上有一撮絨毛有些微亂,也抬手幫對方梳理整齊。
嗯,毛毛的朝向一定要一樣。
最后,他披上那件蒼藍隆重的星花聯盟制式斗篷,斗篷滾著一層絨邊,垂落寶石金鏈。妖精將學會的星月徽章摘下,佩戴上另一枚。
那枚徽章的形貌光怪陸離,像是一團炸開的煙火,又如旋轉的星云,迸濺、燃燒,散亂是星花,是他們誕生于戰火之中的聯盟的標志。
“好了。”
身披同款式確實黑色的斗篷,蘇爾特歪頭端詳他,確定沒有差錯,他們一同前往天空中的殿堂。
聯盟殿堂設立在神界之下,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虹橋就站在下方延展,并覆一層遙遠北方投射來的極光。蒼白長階由神的骨骼打造,一級級,一階階,永生永世被踏在腳下,寄托著希望舊神永不翻身的美好愿望。
拜爾諾瑪與蘇爾特一同走入殿堂,已經提前到了許多,卻有人到得更早。
精靈猶如一泓無暇的月光,他側過頭,束成馬尾的銀發從肩頭滑落,深紅眼眸中,不耐夾雜著不太坦率的喜悅。
“真慢。”
他嗤一聲。
“精靈母樹都開花了,你們兩個老”他稍作停頓,咬牙切齒,“老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