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光仔細看。
說來也巧，紅發女也穿了件白衣服，不過當然不是游戲里的白囚衣，而是普通的白短袖。
白色不像耐臟的深色，哪里有污漬，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件白短袖還算干凈，沒染上紅色。
遺光看了一圈后，將紅發女搬地上，著重看了看她座下的椅子。
椅子上也沒有血。
白檀香也看見了“你相信我，雖然外表沒有致命傷，但這真的是謀殺，不然有什么可能靖靖和香香一起沒了呢”
遺光不答反問“這位是靖靖還是香香”
白檀香低聲“靖靖。”
遺光仔細看個遍尸體，然后又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去隔壁看看。”
隔壁房間。
死者以靠著床頭的坐姿死在床上，這個姿勢讓她看起來很放松，像睡前坐在床頭看會兒書或是手機，但床上既沒有書，也沒有手機。
和隔壁的曲靖一樣，這位床上也沒血。
遺光把人翻過來后，又在房間里轉了圈，蹲下檢查時，她看見柜子底下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那玩意挺眼熟的。
遺光扒拉出來，果然是一個全息鏈接器。
現市面上的全息連接器多為球形，只是有些造價低的外觀樸素，有些造價高的花里胡哨。全息鏈接器啟動時內部零件彈出，休眠時會變回一顆球。
遺光看向床上的尸體“在你兩位舍友死亡時，這間屋子里沒有別人。”
“怎么可能兇手說不準是從窗戶進來的，可能是入室打劫，兇手進來時我朋友大概在玩游戲，沒有第一時間察覺，以至于被對方下了毒手。”白檀香反駁。
遺光搖頭說不可能。
說句不好聽的，她自己就是干某一行的，且還是個好手，這間屋子有沒有進過外人，有沒有人在此行過兇，她一看就知道。
白檀香并不放棄“一定有人謀害她們，不然怎么可能一起死亡就算是猝死，也沒理由猝死一雙。”
遺光嗯了聲。
白檀香一頓，看著遺光的眼神慢慢變奇怪“你什么意思一會兒說沒人在這里行兇，一會兒又同意有人害她們。妹妹，我看你應該還二十歲不到吧，這是剛當調查員沒多久，經驗不足”
“其實兩者不沖突。”遺光說“我同事去調監控了，你待會兒可以看看監控。”
說曹操曹操就到，峰景回來了。
監控導出，一面光屏懸浮在手機上。
從快進的監控里能看到，直到白檀香回來前，沒陌生人進來過。不僅是大門監控，還有這棟樓層的外觀監控，503這個單元沒有任何的不明飛行物經過。
峰景“我已檢查過，監控無修改痕跡。”
白檀香臉色煞白“密室殺人見鬼了，難道是血色領域里的污染物跑出來了”
最后一句說完她自己又喃喃著搖頭“不可能，污染物要是能跑出血色領域，早就跑出來了，而且外面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遺光和峰景在恒丹街忙活，要干的事不限于搬運尸體、通知家屬、走訪各戶鄰居、記錄事發當日大小事件，等忙完，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遺光為痛失一頓免費午餐表示遺憾“峰景，你說像咱們這種外派的，沒有吃到飯堂的免費午餐，晚餐能不能申請補回來”
峰景被逗笑“一頓午飯而已，不至于。”
遺光嘆氣“世界上果然沒有什么感同身受，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那請你吃個下午茶”峰景看見前面有家小店。
遺光眼睛亮了“好啊好啊，謝謝少爺。”
峰景笑著擺手。
等兩人坐下來點完餐，峰景問“剛剛那個死者的朋友說，你最開始就一口咬定沒人進過屋子，你就這么肯定”
“因為屋子里很明顯沒有入侵痕跡。”遺光咬了一口小面包。
峰景見她語氣篤定，眉梢微揚“那你覺得她們是怎么死的”
遺光把剩下的小面包丟進嘴里“首先她們絕非死于什么突發疾病。我個人更傾向有人攻擊了她們的精神海，讓她們從內部崩裂。”
峰景卻說“曲靖的精神力是a級。你知道要弄崩一個a級的精神海，起碼得3s級，而我們聯盟的3s級人員不超過這個數。”
峰景比了個數字，然后又說“他們珍貴，忙碌，且都記錄在案。”
遺光把魔爪伸向另一個小蛋糕“還有一種可能，就像剛剛她說的，可能是血色領域里的污染物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