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朝她瞧去,目光所及是她純澈干凈的眼。
她很怯,明顯還看得出來對他的恐懼,連端著酒杯的手指都有些哆哆嗦嗦,杯中的酒液都隨她顫抖的幅度震蕩出道道波紋。
這么怕他,卻還是走了上來。
沈賦墨視線落在她端著的杯子上,語氣不清不淡道“你給朕敬酒以什么身份”
他有嘲的勾了勾唇“以你見不得的人舞姬身份嗎。”
不得不說,老臣子這主意確實有點病急亂投醫了,要說敬酒尤其是給權高位重的人敬酒起碼也得看看自身什么身份。
一個舞姬給陛下敬酒,這要是還能留住小命不說明這倆人有奸情還能說明什么。
白依依被這么一說,腦子有些宕機,但還是哆哆嗦嗦的回道“舞姬的身份怎么就見不得人了。”
她不認同。
“朕說見不得人就是見不得人。”沈賦墨冷聲說著,手卻朝著一旁桌上酒杯摸了過去。
“若是想誠心敬酒就換個身份。”
“什么身份”白依依有些委屈,沒想到只是敬杯酒也這么麻煩。
“后妃的身份。”
這話一出,白依依當時就一哆嗦,連忙道“陛下肯定不缺民女這么一個小小舞姬的酒,是民女妄求了,民女這就走。”
“站住。”陛下冷冷聲聲的二字直接將白依依的腳步刻在原地。
“端著你的杯子回來,敢漏掉一滴酒,你就死定了。”
被威脅生命的白依依不情不愿的回來了,她眼眶有些紅。
不只是因為被陛下威脅了,更是因為想到陛下竟然還沒放棄那個想法而感到絕望。
她是給陛下什么錯覺了嗎,她是真的沒有進后宮的打算啊。
沈賦墨陰陰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將酒水一飲而盡,喝完抬眼看向白依依,雖然沒說話,但那其中的意味不用言語形容也知道。
白依依皺起臉端著杯子遞到唇邊,酒液辛辣的味道緩緩飄進鼻中,她被刺的鼻子一酸,這才想起她根本就不會喝酒。
或者說她從來都沒喝過酒。
意識到這一點白依依退縮了,她看了陛下一眼想說自己能不能少喝點,結果抬眼就對上了陛下直直盯著她冷沉的視線。
她嚇的一抖,哆嗦著手直接抬手一飲而盡了。
辛辣的味道在咽喉中蔓開,她當時就嗆的咳嗽出聲。
點點紅潤從面紗邊緣后的肌膚透了出來,配上她被辣的水汪汪的眼,竟然有種難得形容的風情。
沈賦墨支著頭瞧著她,瞧她眨巴眼睛落下的淚劃過面紗,便覺面紗礙眼。
他想開口讓她摘掉,但視線余光瞥見眾人往這邊瞧來的目光后就沒說出口。
尤其是沈蘊年也在。
沈蘊年雖然在場,但他不過是沒辦法拒絕沈賦墨的旨意,來也是單純敷衍一下,從開始到現在都很低調,再加上沒有人和他攀談,他身處的位置又在角落,可以說是不起眼極了。
要他一直這般低調倒也罷了。
問題是